第220节(2 / 2)

农门福妻 锦若 2452 字 8天前

他低下头,不敢再想,只不履阑珊的冲回了在县城外头一个破落巷子租的院子里。而一进院子,就是熏人的恶臭,这才瞧着院子里乱七八糟,甚至桌上还有有些腐烂的烂菜叶子,脏兮兮的让人作呕。想起以前,就算同秀娘租住在外面,哪怕是刮风下雨都有些漏的屋子里,秀娘也会整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家里甭管大小好赖,一直都是井井有条。而他除了在外当差,压根不用操心旁的家事,甚至有时候秀娘交了绣品,还会给他打酒改善生活。

可眼下,本还算宽裕的家被梅子娘几个败了个干干净净,那些本是见了面就热热切切同他称兄道弟的人,这会让也躲得远远地,再没有一个像满囤兄弟那般真心待他的。而梅子,不仅不守妇道,甚至还日日把自个当祖宗一般。

想着以前万事不操心的日子,再看现在,石大勇都有些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可心里抑郁的他,当即就接着就劲儿冲进了屋里,对着炕上蓬头垢面的梅子一顿猛捶,只打的梅子哭天抢地的求饶才罢手。

许是因着他下手太激烈,惊吓的炕边才几个月的奶娃娃哇哇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这是梅子后来生的儿子,可因着亲自堵了大着肚子都跟人上炕乱搞的事儿,使得石大勇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才俩月的儿子不像他的种,自然的他也就生不起什么慈父心肠了。

“你这贱人,要不是你,老子又怎么过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贱人,去死,带着你生的贱种一起去死啊。”石大勇眼神不善的看着那小褥子裹着的嗷嗷待哺的奶娃,手下的动作却越发狠辣。他到底是当过差的练家子,等心里那点良善彻底沦丧了,梅子又怎会是他的对手?就连跑,她都跑不开的。就更别提那个奶娃娃了。

当然,最后他也没真的对着个奶娃子动手,毕竟是他留下的孽种,就算留着拴住梅子也好。其实最开始时候,他不是没动过休了这贱人的心思,可一想到自己是为了她才舍弃了好日子,他就恨不能拖着她一起下地狱。就好像曾经他疼惜过怜爱过的场景,都是魔怔了一般,或是从来都是虚假的一般。

而被梅子勾搭上的旬少爷,也在玩够了之后,被石大勇揍了一次,然后寻了个机会卷了石家铺子跟作坊的银两逃了,再也没出现过。

自那日之后,石大勇成了远近闻名的绿帽子王,活王八。更甚至,他自个都自甘堕/落,当然每次出门之前,必然是锁了大门或者是绑了梅子。只是纵然是锁了大门,可也会有些流/氓混混或是老光棍翻着墙的去院子里跟那风/流小寡/妇一度春风。

如此反复,谁还能猜不出那院子里干的是什么勾当营生?

而与那小院里整日传出凄厉绝望的哭闹骂咧声同时出现的,是石大勇越发变/态的折磨跟阴暗心理。许多时候,他总是想,要不是跟前的梅子,他现在还应该是张记的管事儿,是许多酒肉朋友口中出手阔绰的石爷,是吃喝不愁银钱用不尽的石大哥。

他不该落到如此地步,不该让人厌弃唾骂。于是,现在每天吃饱喝足了,他就琢磨着各种法子去折磨梅子,只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第二百七十一章

第二百七十一章

所谓人在绝境里总会不管不顾,梅子就是这般。她前半生也确实算是委屈凄惨,为着儿子也为着好生活,扒上了石大勇,费尽心机的好不容易过上了宽裕人家的夫人生活。可没过几天呢,儿子石蛋儿被下了大牢,而看着该是可靠踏实的石大勇,也一贫如洗了。

她不明白自个想要过好生活,有什么错。既然石大勇给不了,那她就找别人啊,难道还要她跟着石大勇过受穷的日子不成?她想不明白,又日日被虐待,钻了牛角尖的人总会做出些疯狂的事儿,就好像现在,一剪子戳进醉死的跟死猪一样的石大勇胸口,一下两下......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戳痛快了,才高兴起来。

之后好久人们没有见过石大勇跟梅子,一直到那院子里腐烂味熏的人没法从路上走了,才有人结伴大着胆子的进去一看究竟。这一看,可是直接把来人吓尿了,屋里的尸体早就烂的看不清人模样了,甚至边上的小奶娃也早就没了气息......

真是造孽啊造孽。其实但凡石大勇有些良心,或是梅子踏踏实实能安稳过日子,他们都不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毕竟,就算当初石大勇背叛了张记,同人抢夺张记生意时候,锦若都碍于他是招娣亲爹的原因,没有下死手整治,甚至没有对外公开他在张记贪得无厌的那些罪证。

手里明明握着一把好牌,却生生被自个作死了,说的大概就是石大勇跟梅子这样的人。

等招娣跟秀娘嫂子知道那事儿时候,已经是许久以后了。所谓人死如灯灭,就算活着时候再怨恨,如今也总归是尘归尘土归土了,招娣到底还念着他的生恩,于是大着肚子同六子操持了他同梅子的后事儿。

而张秀娘却并没插手,就如她对林宝珠说的,有些事儿有些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值得原谅。

当然,这些事儿都是后话了。大概也与林宝珠几个无关了,左右他们听说后,也只是心中难受酸涩一番。毕竟石大勇当初的选择,已经是让两家的情谊彻底消散了,甚至伤的宝珠跟满囤不轻,自然的也就别指望她们会悲痛不已了。

所谓种因得果,是一个道理。

十月时候,张满囤终于从南边回来了,他不敢耽搁,在回京复命之后未等歇息,就风尘仆仆的一路赶回了桃树湾。他是跟媳妇保证过的,儿子周岁宴上,一定会到家。

他不想让媳妇失望,无论什么时候,多大的事儿,都比不过媳妇欢喜的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