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今雨冲进那间还散发着霉味的狭小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床边墙角处摆着的金属狗笼。
她身形一晃,几欲眩晕。原主的记忆瞬间冲击她的大脑,她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在跟着她进来的景斯寒身上。
“怎么了?不舒服?”景斯寒扶住她的腰。
骆今雨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又重新睁开,确定那笼子不是幻觉,这才抖着一双手紧紧揪住景斯寒的外套:“她不是要钱,她骗了我们……她是个疯子!她真的是个疯子!”
景斯寒听她说的颠三倒四,握在她腰间的手加重了力气,沉声道:“冷静点!你知道了什么?”
骆今雨颤颤巍巍抬起手指向角落的那个笼子,抖着嗓把原主幼时的遭遇说了出来。
景斯寒越听越心惊,眸色翻滚成一团浓墨,后槽牙紧紧咬着,唇线绷的笔直。他将簌簌发抖的女人搂进怀里,一边为孩子忧心,一边为骆今雨心疼。
“云秀敏没有代步工具,短时间内肯定走不远,我们已经开始周边搜索,很快就能找到的。”旁边的警察自然也听到了骆今雨的诉说,面露不忍。
“有人看见云秀敏往山上去了,就在半个小时前!”外面突然有人来报。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三十分钟后。
根据线索痕迹,警方最终锁定了半山腰一栋荒废已久的木屋。
木屋不算大,但有两层。门和窗户紧紧关着,仿佛里面没有人。
因为担心孩子安全,警/察并没有强行突破,而是在外希望能够同云秀敏先行交涉。
原本以为她会拒绝,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警察才喊了第一遍,云秀敏便回应了。
一楼的木窗“吱呀”一声被她从里面推开,只见她的视线落在了骆今雨的身上,道:“可以谈,但是我只和她谈。”
说完,她笑着环视一圈,轻描淡写道:“你们如果轻举妄动,我可不能保证孩子的安危。”
景斯寒抢在骆今雨之前肃声道:“你既然要钱,就应该跟我谈,你要多少,景家都能给你。”
“钱?”云秀敏反问一句,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状若疯狂,等她自己笑够了,才抹了抹眼角,猛地睁开眼看向他们,狰狞地开口道:“我现在还要钱来做什么?我的女儿,我的亲生女儿已经没了,你告诉我我要钱还有什么用?!”
景斯寒皱眉,已经发现了她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他挡在骆今雨身前,问:“既然你不要钱,那你要什么?”
云秀敏听了的提问,突然神色尽敛,道:“谁说我不要钱,我当然要钱,钱多好啊。”
“但,我只和她谈。”云秀敏伸出手指向骆今雨,淡淡说了三个字。
“可以。”骆今雨从景斯寒身后走了出来,“可你要放了洋洋。”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云秀敏面无表情地发问。
骆今雨垂在身侧的手握的死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去,她道:“你可以先把我绑起来,确定我没有反抗能力后,再放孩子。”
云秀敏眼珠子转了一下,似乎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听起来还行。”
☆、88
“里面可能不止她一个人, 而且即便你进去了, 她也不一定会放了洋洋。”景斯寒拉住骆今雨的手腕:“真要去, 也应该我去。”
骆今雨摇头:“她说了,只和我谈。”
景斯寒还要说话, 却被云秀敏打断了:“别浪费时间了,再拖下去, 你儿子的情况我可不保证。”
说着, 她扫了一眼围在木屋前方空地上持枪的警/察,在自己的额头点了点, 轻飘飘道:“不要想着武力解决, 不信你们可以对着这里来一枪,看看孩子能不能活下来。”
这话说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一震。
目前孩子还没露过面,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木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吗?会不会有同伙?孩子是在这里, 还是已经被转移?
云秀敏表现的太自信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骆今雨挣开景斯寒的手, 突然张臂抱住了他的脖子, 看上去就像爱人临别前的拥抱。只有景斯寒听到她在自己耳边很轻的说了一句:“接电话。”
景斯寒一怔,骆今雨便已经松开他踏步向前了。
云秀敏“砰”一声合上窗户, 估计是去给骆今雨开门了。
景斯寒口袋里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他拿出一看果然是骆今雨,迅速按下了接听键。但眼睛却直直看着骆今雨的背影,只见她左手飞快地动了一下, 随后自然垂在身侧,仿佛刚才的那一瞬只是错觉。
木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骆今雨侧身挤了进去。
景斯寒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指节泛白,但也知道此刻只能暂时先等骆今雨的消息了。
他迅速走到负责这次行动的队长身边,将情况说明清楚。队长立刻接过他的手机,坐进警车内,利用专业设备放大了听筒音量。
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骆今雨的声音从设备内传了出来。
“洋洋不在这里,你把他藏在哪里了?”
云秀敏发出一声很奇怪的笑声,听上去有些悚然,她反问:“你猜?你猜猜我给他准备的礼物他会不会喜欢?想当年,你可是很喜欢呢!”
景斯寒搭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之前在平房内听过骆今雨回忆的几个警察也反应了过来。
云秀敏的意思是把孩子关进笼子里了。
“变态!”有一位女警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木屋内。
骆今雨已经走到了云秀敏的面前,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张并不太大的方桌,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她直视云秀敏的眼睛,问:“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