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叹道:“因为长安米价暴跌一事,他获得受罚,恐怕,出不来了。”
几人群情激奋道:
“这与王侍郎什么关系?”
“废话!人家是户部侍郎啊!”
“凭什么,这那么多官不抓为什么非要抓王侍郎!”
“那娃老实啊!一看就容易欺负啊!”
“王侍郎倒也不算是无辜。”宋问换了条腿,继续半蹲着道:“几位有所不知,这长安米价,就是王侍郎降下来的。他看不惯你们辛苦种田,却只能拿微薄收益。看不惯米铺高价卖米,长安百姓无从受惠。看不惯官员同流合污,朝廷无可奈何。他一气之下,就用办法,将长安米价砸了下来。”
几位农户瞠目结舌,这这那那的说不出话来。
宋问摇头道:“只是他失算了。他没想到长安的米价会降的那么快。他原本以为,米价稍稍降一点,朝廷开始彻查此事,就会明白你们的艰辛,然后减轻你们的税赋,严惩那些贪官恶商。谁知道,他们在长安囤了那么多米,”
“王侍郎早些时候还是有所准备,所以一看这米价不对,就向朝廷请求,九钱向你们收购稻米,以弥补你们的损失。同时,还向朝廷请求,减轻税赋,造福于民。”宋问摆手,唏嘘道:“只是,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他满心愧疚,认为对不起你们。所以,去大理寺投案自首了。”
农户们道:
“这也不能怪他呀。”
“是啊。何况我们这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
“这长安米价,我原本就看着很不高兴了!明明是我们种的米,凭什么我们只能卖九钱,他们能卖十八钱!他们做什么了?不就是仗着家大业大,我们惹怒不起吗?”
“我说这米价降的好!王侍郎做得好!”
“米价一降,长安城里多开心啊!”
“就是!”
宋问抓住那名异常激动的农户的手,诚恳道:“我想王侍郎的愤怒同你们是一样的。而他身在其中,却无可奈何,更是忧愁。所以才出此下策。”
“如今说这些都没用了。即没人知道,也没人会替他觉得冤屈。”宋问道,“陛下要彻查,他虽不是抬米价的主谋,可他插手米价一事证据确凿。律法之下,不讲情理,只能说他自己可怜了。”
几人拍手:
“可这事我们并无损失啊!”
“说来,户部前几日又给乡里补了些银子。就是王侍郎送来的。”
“哎呀我那也有!我说户部怎么九钱收米了,怎么还给发银子了呢?”
一位农户想到,起身跑到门口,大声问里面的官爷道:“户部还给我们发别的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