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怔住,话哽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珊瑚早就打算好了,就是死也不嫁给那个冯玉。
这是第二个让我震惊的贞烈男子。
第一个是陆梓铭,宁可化作军妓也要混入敌军,宁可毁容甚至死去也不愿失身敌人。
第二个是珊瑚。他可以将自己的血喂给我喝,可以为了我不惜牺牲生命,更可以为了不嫁给别人而以死明志。
事到如今,我再傻也不会不明白,我和珊瑚之间的感情就是爱情。
是一份经历了生死而又超越生死的爱情。
只是,我们的身份的悬殊导致我们都没有来得及言明自己的心意。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或许我们还要过很久才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吧。
是了,事到如今,“以死明志”四个字足以让我明白珊瑚的心了。
足够了。
我将匕首扔到房间的角落,然后轻柔地讲珊瑚抱住,一点点吻去他的眼泪,然后在他的耳边说:“我都懂,都明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
“没有,是我不好,一定是我不好,您才不要我的。”
“没有,我没有不要你,只是这两天要出去处理事情,留在这里会连累你和你的家人的,所以才骗了你,让你安心留在这里。办完事,这不是就来接你了吗?”
“可是我真以为您就让我在这里,在这里……”
“傻瓜,我怎么会让那个你嫁给那个女人呢?她可是那个人的手下呢。在你家潜伏了两年之长。为的,可能是监控你一家,再通过你做些什么吧,毕竟你是离我最近的人。冯玉这条线,或许有用,或许一辈子是个废棋。但偏偏他们运气好,我竟然会上你家来。冯玉急着让你嫁给我,其实是希望我留在这里看你婚礼,然后趁那天,将我困住,甚至将我杀……”
珊瑚突然将我的嘴掩住,等大眼珠道:“您可不能说那个字。”
我将他手握在手中,笑道:“好,好,不说,不说,今天好歹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说那些不吉利的。”
原以为他听了会高兴,结果他眼眶又红了:“我……我是在做梦吗?”
我笑了,狠狠将他的手掐了一下:“疼不?”
“疼的。”
“那就不是做梦了。傻瓜。”
“您,竟然和我拜堂了?”
我点头:“都说了不是做梦了,怎么现在还没有进入状态啊。”
一边抱怨,一边将还处于痴傻状态的他抱住:“既然如此,我来帮你进入状态好了。”
一枚枚纽扣,我轻轻为他解开。
一层层喜服,我缓缓为他脱去。
一颗颗泪珠,我静静为他拭干。
……
终于两人坦诚相对,我静静吻着他全身,如同膜拜他的身体。
是的,你是我的珊瑚,怎么能让你嫁给别人?怎么能把你拱手送人?
我吻他的眼——这眼,记录了我在宫中生活的点点滴滴,你见证我每一天或平静或复杂的生活。
我吻他的唇——这唇,吐露出的话语如此让我知心让我安心,你说过要伴我哪怕下黄泉,叫我如何不感动?
我吻他的发——你总为我盘髻为我梳发,我却从没有想过,为你打理你乌黑的细丝。
我吻他的手——这双手,照顾我生活起居,为我打点一切,甚至在跳崖前都紧紧与我相握。
我吻他手臂上道道划痕——这痕迹,今生难消,留在你臂上;而我心中我脑中,同样也有这道道痕迹。你割腕放血救我生命,你是我的恩人。
珊瑚,你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爱人。
我吻遍他全身,如同吻遍他流淌的血液,这血液,现在也流淌在我的身体里,与我的骨血化为一体,陪我呼吸,陪我生长,如同现在躺在这里的珊瑚一样,为我呼吸,为我痴狂。
他轻颤着身体,渐渐沉沦在我的吻中,伸手将我的腰环住,秀手在我的肌肤上划过,颤抖着抚摸我的娇躯。
我的双手也在他身上点着火花,在他致命的脆弱上来回抚摸,让他沦陷。
身躯紧贴,仿佛不想放过一丝缝隙。
吻移到他的左胸,越过红樱,吻上他的守宫砂,就听见他在耳边嘤咛。
“珊瑚,叫我的名字。”
“陛……陛下”
“错,叫我的名字。”惩罚地咬了他的红樱一口。
“啊……陛……夫人……夫人……”
我的吻停下了,手上让他享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我邪邪一笑,对双眼迷蒙的珊瑚道:“珊瑚不乖哦,都说了要叫我的名字了。”
他突然闪亮了迷蒙的眼,却又有两行泪滑下,滑下的同时,我听见他颤抖的声音轻唤我:“疏帘……”
我满意地吻上他的唇,与他唇齿相绕,许久才分开,如我所料地拉起一根长长的银丝。
他似是不习惯接吻,没有调整好呼吸,正闭上眼睛神呼吸着。
我在他耳边唤他:“珊瑚,睁开眼睛,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