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为皇后折腰 浣若君 2624 字 7天前

罗九宁当时虽心如灰死,但灰烬里还生着些渴望,总觉着,以自己的出身不可能为妃。

但裴靖既那般答应过,作个秀女总可能吧,毕竟佟幼若生的温婉高雅,心地又良善,她不介意尊佟幼若为正妻。可是,从五月等到八月,她却连选秀女的资格都不曾等到。

罗九宁到那时才算知道,自己仍是给那人捉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家的开发商和物业闹事儿,把天燃气给停了,而天燃气是我的命,因为我要靠它烧暖气。

没有暖气的我,冻感冒了,昨天吐了,今天也头晕眼花,我就不更了,明天开始,依然日二更,风雨无阻哈。

你们懂得,我是个勤奋的人。

第29章 玉石塑像

不过,郑姝说自己曾亲眼见过裴靖压她在树后,那是不是她告诉佟幼若,佟幼若又告诉太子妃此事的?

恰就在这时,小壮壮忽而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郑姝的手原本都要触到孩子身上了,却是连忙又收了回去,而听到声音的苏秀立刻就赶了过来,抱起壮壮来,一脸戒备的望着郑姝。

郑姝讪讪笑道:“咱们小公子似乎不愿意我动他了,看来,我与他无甚缘法。”

罗九宁还要忙着治药,转身就进了内一重的梢间。

不过,郑姝柔柔缓缓的,也是跟了进来,顺便还替罗九宁掩上了门,此时才收了方才那幅姨娘式的娇姿媚态,正了脸色道:“娘娘,皇太孙虽与我同年,却也要叫我一声表姨,我们也是极为交好的关系,他托我转告娘娘一声,他只当佟幼若是妹妹,也没有要娶她的意思,初心从不曾变过,但是,你也得答应他的请求,他是真的想带着你,抛弃如今所有的一切,一起走。”

“走去哪里?他是太孙,难道说,东宫的一切不要了,太孙也不作了?”罗九宁眉也不抬,冷冷问道。

“他自幼被逼迫着作个好孩子,作了整整十七年,如今也作够了,他总说,只有跟你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活着,而且是个真正的人,在宫里,不过一尊玉石铸成的塑像罢了。”顿了片刻,郑姝又道:“他既说服不了太子妃,让太子妃接纳你,就只有跟你一起走,毕竟于他来说,你更重要。”

罗九宁一听这郑姝就是在扯谎,毕竟她已经见过裴靖了。

而裴靖也只想让她帮他找陶八娘,从来没有说过要一起走的鬼话。

试问,从十二岁位封太孙,太子之后他就是皇帝,真能抛下一切,就跟她个寒门女子一起出去,鬼才信呢。

她此时正在剪海狗鞭,这东西的形样灰出出的,就跟那狗鞭生的一模一样。医理之中,这东西是味表皮用的壮阳之药,具有奇效。

她咬着唇,两只圆蒙蒙的眸子睫毛烁烁而闪,一幅极动心的样子:“但不知太孙会在何处等我?”

“这个,自然由你来定。”郑姝只当罗九宁是上钩了,压抑不住腔间的喜悦。

罗九宁咔嚓一下,大剪刀明晃晃就剪掉了一只海狗鞭的头。那东西生的恰似狗鞭,当然,大约也跟男子那东西差不多。

瞧着那一剪刀一剪刀的,一只海狗瞬时成了片,郑姝只觉得替那海狗疼的慌。

“那就八月十八,白马寺。”罗九宁抬起头来,道:“我也不带孩子,只与他一人走。”

郑姝不期罗九宁竟这般爽快,竟是颇有几分艳羡:“娘娘可真是这世间难得的痴情人。”

罗九宁心说,痴情个鬼。

摆明了的,郑姝是太子妃的人,听说太孙跑到洛阳了,以为太孙真是昏了头想跟她私奔。于是诱她出去,是想要替皇太孙解决了她这个麻烦。

看来皇太孙出巡,并没有跟皇后和太子妃通过气儿,否则,这时候她们就不该拖皇太孙的后腿才对。

不过,既刺史夫人约了她十月十八在白马寺见面,那她何不把这郑姝也带上,趁此机会抖落出个乱子来,说不定能趁乱与刺史夫人说几句实话,或者与打听到陶八娘的下落呢。

到那时,她不就能知道,去年的中秋夜,陶八娘和她究竟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局里了?

*

且说郑姝这厢出来,并不回自己院子,而是转而,就到了明辉堂,赶着来伺候宋金菊了。

宋金菊正在沉病之中,一直昏澹不醒,直到吃了罗九宁开的几味药之后,胃口倒是渐渐的开了。

可是今天,她忽而就听说宋绮到长安之后,竟是在入宫的头一日,就失足跌入宫中废井中给溺死了。

宋伯允死也就罢了,这接二连三的,竟连宋绮也死了,老太太深受打击,此时已经昏过去了。据说裴嘉宪也曾进来望了一眼老太太,但郑姝并未赶得及,等她来的时候,裴嘉宪已经走了。

外院派了一位长吏顾泽海进来,替裴嘉宪守着,也是要有个男子在内院,等这老太太天年的意思。

郑姝与这顾泽海两厢见过面,便坐到了昏睡着的,老太太的床边,却是悄声说道:“罗九宁已然答应明儿出府了,太子妃嫌她是个狐狸精,祸害着太孙与太子两厢戕残,要她非死不可,这事儿,东宫的人办不了,这事儿,待顾大人来办。”

顾泽海也算裴嘉宪的门臣之中比较得力的一个了,洛阳本地人,白马书院曾经最负盛名的书生,也是五年前的金殿榜眼。

今年才不过二十七岁,贫家男子,一幅清俊相貌,不过,这人自认年少英才,天纵之姿,裴嘉宪待他却远不及谋士陆如烟万分之一的好。

所以在郑姝入府之后,派人贿以千两黄金,竟就给贿赂了下来,如今替东宫办起了事来。

“办了之后,有甚好处?”顾泽海问道。

“太子亲口允诺,待他登基之时,中书舍人的位置,将是您的。”

毕竟顾泽海有的是傲气,虽说爱钱,但更想要的,是在仕途上的被重用,能在将来有一番大的作为。

顿了半晌,顾泽海道:“只需要罗九宁死既可,再没别的?”

郑姝岂是好骗的,她道:“徜若死了,尸首要尽快焚之,也不能叫太孙查到线索,但你要提供一样证物,证明人是你杀的才行。”

“罗九宁的左手幼指,曾经治药时给利刃切破过,指心一道伤疤,贯穿三根骨节,届时,我将她的小指给你。”说着,顾泽海转过身去,就再了不看郑姝了。

郑姝自然也是埋头笑了笑,起身便走。

一个是王爷的长吏,一个是王爷的妾侍,哪有人知道,不过短短一个照面而已,他们就在这儿定着王妃的生死。

待到郑姝一走,顾泽海转身捧起本书来,往宋金菊的病床前一坐,呷了口茶,挑起眉头来却是吩咐那些在远处偷懒打盹的婆子们:“都出去歇着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