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像一个刚刚行窃,并且得逞的小偷,藏着掖着赃物,跑得比兔子还快的逃离现场,因为我害怕晴空发现是我捡走了蔷薇花,就算她不要,也会把花毁掉。
逃跑,很顺利,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乐乐开心死了,乐死了,一整晚睡觉都抱着蔷薇花,兴奋得睡不着觉。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头,一个最美妙的情人节。我收到了你的蔷薇花,虽然,你不是直接送给我的。
半夜的时候,我害怕蔷薇花谢了,于是,我找了好几个花瓶,往里面加了水,小心翼翼把花插在瓶子里。整整一晚,我都盯着它看,乐此不疲,可是……开心是开心,高兴是高兴,欢欢,乐乐还是有些伤心,还是很难过,因为……我不知道,到底要等多少年,你才能光明正大正我鲜花,而我……也不用偷偷摸摸像个乞丐一样去捡……可是,就算会划去一辈子的时间,乐乐也愿意去等。乐乐现在才19岁,假如乐乐能活70岁,那么还有51年可以等你……,只是乐乐还是害怕,担心等到71岁,你还不能送我花……】
【欢欢,今天,我似乎特别倒霉,做什么事都不顺,莫名其妙有好多女人找到我,她们都说,你是云,永远都高高在上,金贵高雅,而我,只是任由别人践踏,永远也爬不起来分毫的泥。
她们说,云与泥之间,没有爱情,我也这样认为。可是,就算我拼了全力也无法靠近你一分一毫,哪怕只是远远地望着你,看着你,也好。更何况欢欢,我也是有灵魂的,如果我的肉.体无法靠近你,我愿意把自己赤.裸.裸暴露在烈日之下,愿意受五千年日晒,我相信只要我愿意,终有一天,泥也会变成沙漠中的沙。
沙,那么轻盈,那么渺小,只要起风,我就可以靠近,然后肆无忌惮拥抱你。
欢欢,为了你,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去做,只要能呆在你身边,哪怕你不再爱我,我也心满意足了……】
【欢欢,今天又看见你在酒吧喝酒了,之前我打听到,你跟晴空吵架了,我猜想你来酒吧喝酒,是不是因为晴空的事情不开心才来酒吧,于是,我找酒吧的同事换班,但是代价有点凄惨,一个月的工资,外加还得帮她们卖一个月的酒。
只是,不管代价是什么,只要能换来跟你相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喝酒太多,醉得太厉害,一晚上都在吐,看你吐得那里厉害,乐乐真的心疼死了。特别特别想要告诉你,我才是乐乐,晴空不是,所以,你不要因为她伤心,不要因为她而难过,你的乐乐,一直过得很好,一直都听你的话,好好照顾自己,一直在等你回来带她走。
乐乐很坚强,可是,那一晚却哭得很凄惨。因为,你一晚上都在喊乐乐的名字。欢欢……乐乐终于知道,在乐乐无法了解到的你的内心深处,同样的,像乐乐爱你一样的爱惨了乐乐……
趴在你的怀里,乐乐很开心,很快乐,很幸福,就像小时候睡在你的身边一样。可是,乐乐也好痛,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在一起?!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我才敢承认,我是乐乐,而……欢欢、皇甫御,乐乐、苏静雅很爱你,爱你,远远胜过了爱自己……】
……
日记,苏静雅完全看不下去了,抱在手里沉甸甸的,每看一排字,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凌迟一般的痛。
从来不知道,也从来没试着去了解她的过去。
她不知道,她和皇甫御的过去,竟然会是这样的。年幼的他们在孤儿院相遇,两颗受伤的心,在孤寂的岁月里,紧紧相依。
她不知道,皇甫御曾经会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她不知道,为了他,她竟然花了十二年的时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她不知道的,她爱的那么小心翼翼,而他同样爱的那么艰苦。
几乎是不能抑制的,苏静雅坐在小吃店里,失声痛哭出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哭的那么的惨,情绪完全爆发,是打开了那个信封,她看见了,她和皇甫御之间的照片,每一张,都是重新拼凑的,那么的狼藉,那么的伤痕累累……
他们渴望在一起,渴望相爱,渴望拥抱,却……始终无法相守,就连照片,都是支离破碎的。
原来,刻骨的爱情里:爱,患过殇……
玺上院。
凌晨。
苏静雅来来回回在门口踱步,纠结与挣扎的,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深呼吸一次又一次,鼓足了无数次的勇气想要按门铃,但是最终,却依旧只是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微微垂头顶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深秋的夜,格外的凉,前几天连续降温,以至于此时冷得已经像冬季那般的寒冻沁人。
犹豫,是因为,她还没想好用什么借口与理由跟皇甫御交谈。
毕竟,之前她把话说得太满了。一时之间在皇甫御面前低头,有些……不适应。
正当她纳闷,是不是就要这样在门口站一晚上时,大铁门,突然开了。
一辆黑色轿车,缓慢从里面驶出来。
苏静雅见了,眼睛骤然变得雪亮,几乎不受控制的,她连忙上前几步,拦住黑色轿车。
她以为是皇甫御的车,谁知——
车窗滑下,露出的却是白拓,而后车厢,是金鑫和水淼。
心脏,猛然往下沉了一分,苏静雅本能往别墅里瞅了瞅,想要看看是不是还有一辆车要出来。
白拓开的车,他有些懒散的胳臂肘撑在方向盘上,带着调侃与挖苦意味儿的问道:“苏大小姐,有何赐教?!是……太闲了,想要找人陪你好好玩玩吗?!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大家都没忙,没人陪你。麻烦你挪一下你的大架,别……挡住我的车。”
“对啊,俗话说得好:好狗还不挡道呢。苏小姐,你现在的行为,我可以说是……连狗都不如么?!”一直特别想寻找机会报仇的水淼,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苏静雅,他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地闷哼出声。
对于他们的不友好,苏静雅并没有介意,只是垂下眼皮,咬着嘴唇,迟疑片刻,最后才问道:“我可以让你们过去,但是,我想知道,皇甫御是不是在别墅里?!如果不在,那他在哪里?!”
金鑫听了,顿时抑扬顿挫地惊呼道:“天呐,今天太阳要打西边出来吗?!苏大小姐,居然会问咱们三哥在什么地方?!啧啧~,苏小姐,是不是你觉得,只要你问,我们就会告诉你?!那……非常愉悦地告诉你:不可能!!!!既然要咱们三哥滚远点,实话跟你说,咱三哥滚远了,已经滚不回来了。没有你的日子,他逍遥快活着呢。你……别来打扰咱三哥的惬意潇洒日子了,各过各的吧,咱三哥,没闲工夫跟你瞎折腾……”
“这女人啊,真是犯.贱。之前不是拽得要死么?!怎么,被咱三哥冷落一段时间,原形毕露了?!我劝劝你,还是准备纸巾,回去慢慢哭吧。咱三哥是谁?!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真不知道,你究竟哪里来的自信拒绝咱三哥,呵~!”水淼不屑鄙夷地跟着附和。
就在三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打击苏静雅,打击得正high的时候,水淼的手机突然“嗡嗡”的响起。
水淼鄙夷地瞥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苏静雅一眼,大刺刺地接通电话,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讲电话一样:“喂,赵哥,什么事?!是三哥让砸门去happy吗?!啥……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赵哥……”
坐在驾驶座的白拓一听,“哗啦啦~”一声,抽走水淼的手机,低声问道:“赵毅,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好……你和木森在酒吧等着,尽量拖延时间,我们马上过来,照顾好我三弟,嗯!!!”
苏静雅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是从白拓和水淼断断续续的言辞中,粗略猜测到,皇甫御……出事了。
她面色一慌,瞅见白拓发动引擎,就要开车去酒吧,她咬了咬牙,未加多想,直接冲出去,拦住白拓的车子。
黑色轿车在距离她不到五公分的地方猛然刹住,白拓万万没想到苏静雅会突然冲出来,刹车太急切,以至于车厢内的所有人都狠狠往前撞去。
“苏静雅,你不想活了?!不要命了?!”白拓怒不可遏的大声咆哮着。
对于他的愤恨,苏静雅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动作麻利拉开副座的车门,飞快钻了进去。
见大家凶残的目光,都恶狠狠地剜着她,仿佛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苏静雅强壮镇定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我上车啊?!尼玛的,皇甫御不是出事了么?!你们盯着我看,是不是……想他死得更快?!”
酒吧。
平日热闹非凡,疯狂萎靡,此时此刻却是……冷清空荡,唯有入口站着十几穿着政.府.制.服的人,以及十几个衣着统一的保镖。
赵毅站在入口,直接拦去了政.府.要.员的去路,平日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微笑早已不见,只剩下冰冷与凶残。
“王检察官,你确定要进去么?!进去也成,但是……如果御少如果没在酒吧做那些有心人恶意控告的事情,这名声损失,你……承担得了吗?!识相的,还是带着你的人哪里凉快哪里带着。御少给你的好处,应该不少吧?!再这样闹下去,恐怕……你会比御少还惨。”赵毅皮笑肉不笑在王检察官的耳畔,一阵低语。
检察官一听,表情隐隐有些扭曲,不过,他还是笑道:“赵经理,既然御少在酒吧里没什么,让我进去看看,既可以还御少一个清白,也方便给上司一个交代,你也知道,我们是立.法.为.公,执.政.为.民,这件事倘若没有处理好,在社会上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赵经理应该比我们更明白。还劳烦,赵经理让开,别阻挠我们办案,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
“王检察官,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意思是:今晚,无论如何,都必须进去检查吗?!”赵毅冷冷笑了一声。
“是,这是中央下达的命令!希望赵经理,不要为难我们。”王检查官目光一寒,凶残地说道。
赵毅闻言,剑眉一挑,凛冽讥诮反问:“如果……我偏要为难呢?!”
“……”王检察官一听,顿时怒火上头。他已经充分感受到,自己带来的属下,已经用异常的眼光盯着他了。毕竟,已经跟赵毅纠缠了一个小时,也没有达成一致。
“赵经理,我最后通知一遍:让开!有人举报,皇甫御在酒吧里进行不法交易。请你不要阻挠我们办公,否则……你,就等着进牢房改造吧。”检察官,目光腥红凶残一片。
赵毅冷不伶仃一句“来啊”,彻底激怒了检察官,在双方大打动作之前,白拓拎着金鑫和水淼突然大步走了进来。
“王检察官,别来无恙啊?!气势如此凶悍做什么?!来,跟我好好喝杯酒,有什么事,好好说嘛……和气,才能生‘财’,这点道理,王检查官都不明白么?!”白拓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双手插在裤兜里,气场强大地上前。
赵毅见白拓终于来了,暗暗松了口气。
白拓刚走过去,立刻对着赵毅使了个眼色,赵毅微微上前,在他耳边不动声色说了一句话,白拓便抬手示意他退下,转而继续跟王检察官说:“这大半夜的,王检应该累了吧?!我有一瓶最上等,有100年历史的好久,请王检好好品尝品尝,给王检好好压下怒火。属下不懂事,王检,请……”
王检察官,脸色依旧难看,看见白拓,他冷冷哼了声:“对不起白总,今天我有公事在身,不方便喝酒。赶明儿,我请你。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请白总让道……”
而苏静雅跟着赵毅,从酒吧的一个密道进入负三楼的包间时,推开门的刹那,她简直……鼻子都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