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西抿抿唇,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苏嘉誉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我无所求,大师亦无言。”
慕西眨眨眼睛,对这答案似乎难以置信:“那你在里面待了那么久,都说些什么?”
“喝茶,聊与茶相关的事。”
“喝茶聊天?”
“是。”
慕西直接瞪着他,这算什么?
苏嘉誉摇摇头,他对这些自然不信,但刚才那个人的确有几分本事,这本事并非是说对方真的精通命里,而是知晓在什么样的人面前该有怎么样的表现,比如他这样完全不以为意的人,干脆就什么都不说,是是而非,聊些闲话,反而不会增加他的恶感。
至于慕西,她或许很容易受这种人的影响,这让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神暗了下来,深沉得如同没有月色的夜空,墨黑幽远。
苏嘉誉护着她走出这条狭窄又略带古朴的街道。
慕西还在想刚才的事,那位大师竟然只是和苏嘉誉坐在一起喝茶而已。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的这个人。
苏嘉誉,宋嘉誉,那不仅仅只是她的猜测,还是事实?
了空大师和宋嘉誉接触不多,传闻中,了空大师曾被人刺杀过,被宋嘉誉所救,但这件事并未让二人有所深交,因为在世人看来,了空大师就是安和公主的人,若没有了空大师在盛和帝面前所言,安和公主的□□之路恐怕会艰辛很多,世人如此认为,宋嘉誉自然也如此作想。
皇宫内的西殿,了空大师前来,正好遇见宋嘉誉。
“公主不在。”宋嘉誉语气平常,没有任何情绪,对了空大师亦无喜怒。
了空大师摇摇头:“贫道并非为公主而来。”
宋嘉誉面无表情的看他。
了空大师摸摸自己的胡子,笑着在他面前坐下:“贫道就为驸马你而来。”
宋嘉誉嗤笑一声,淡淡的看着对方,似乎等待着了空大师对自己的劝说之词,他甚至能够想象出对方会说怎样的话,大局已定,慕灏登基,宋家必须站在新皇这边,事实上宋家也是如此做的,他如此不识趣,不过让宋家人为难而已,还不如多为宋家考虑考虑,巩固灏儿的皇权。
“听说驸马能泡一手好茶,不知道贫道能否有这个荣幸品尝?”
“我的茶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
“正好,不是什么人泡的茶贫道就会喝。”了空大师再次摸摸自己的胡子,“驸马放心,贫道喝了你的茶,将来驸马若有所求,贫道自当竭尽所能帮助驸马达成愿望。”
宋嘉誉久久的看着了空大师,起身,亲自泡茶,连茶壶茶杯,都是他亲手所洗所烫,整个过程,并不假手于他人。
了空大师名声显赫,无论他靠着什么得到今日的地位和大家的推崇,定有其过人之处,能得他一个承诺,宋嘉誉当然知晓该如何选择。
在那一天,宋嘉誉同了空大师喝茶聊茶,在他以为了空大师会明示或者暗示某些事时,了空大师却真的从头到尾只聊茶,仿佛今日来此,真就是为了同他一起喝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