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眉眼含笑:“那可以要巧克力做成的金币么?”
皇甫华章含笑:“好。可是一天只许吃掉一块。”
先生已经完全不想说公事了,夏佐只能轻轻叹息一声,悄然退出。
向远来了,等在楼下。
夏佐看了左右一眼,将向远带进他自己的房间。关严了门问:“怎么样?”
向远受夏佐所托,去见过辣妹子了。作为辣妹子的代理律师,他有机会从警方知道了辣妹子的口供。向远深吸一口气:“她都说了,而且已经签字认罪。”
夏佐一震,猛地挥拳,一拳砸在玻璃酒柜上。拳头穿过两层玻璃,玻璃哗啦碎了,他的拳头则被割得鲜血淋漓。
他单腿跪在地上,捂住心口:“是我错了,都怪我对她狠不下心来。她竟然出卖了先生,她真该死。”
向远忙奔上来劝解:“警方对她的看管十分严格,这不是你的错。”
向远想要起身去叫人来帮夏佐包扎。
夏佐却平静不下来,一下一下甩着自己耳光:“她的错不是出现在现在,当初已经连续出现几次疏漏。若是先生的性子,早就对这样的手下惩处了。只是先生知道她与我的关系,所以手下留情,只交给我自己看着办。我又忍不下心……才会积成今天的大错。”
向远也点头。他见过辣妹子,也发现辣妹子的情绪的确有太多漏洞。也许是她生长在那样的环境使然,也许是当年夏佐过早离弃让她疑心加重,所以她无论对皇甫华章还是夏佐本人,都不够信任。凭汤燕卿那样的行为分析高手,且又曾是她的老师,便寻出漏洞攻破了心防也是顺理成章。
现在不管其他的案子,至少肖恩的命案已经越来越集中地指向了先生。夏佐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以你律师的视角,你看先生如果因为肖恩的案子上庭,这个案子好不好打?”
向远想了想:“法庭讲求直接证据,比如现场指纹、脚印、纤维、dna,或者目击证人。”
夏佐一听之下便笑了:“都没有!”
向远点头:“即便有辣妹子的口供、肖恩死亡的法医鉴定报告,这些却也都不是直接证据。法庭辩论的时候,只要律师的策略得当,一样可以推翻,或者只要引发陪审团的怀疑就够了。”
夏佐手臂滴着血站起身来:“所以现在的关键是马克。先生动手的时候,只有一个目击证人,就是与先生一起除掉肖恩的马克。”
“只要马克在法庭上坚持从未见过先生,那先生就不会有事。”
向远点头:“你说得对。更何况先生的律师是刘清田,他和汤明羿、程向东三个人是本州律师界的三座高山。我在他面前都只是个小学生罢了。所以只要马克的口供坚定,那刘清田就有100%的把握让先生没事。”
夏佐也笑了。在本州的律师界,刘清田只打不过汤明羿。可是汤明羿现在忙于州长竞选,竞选结束后也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无法回到正常的律师业务上来,所以刘清田目下在本州的律师界是无敌的。
至于那些当助理检察官的年轻律师们,根本都是刘清田徒孙辈,在法庭上完全没有可比。
“那就太好了。”夏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拳头还在滴血一样:“当年先生选了刘清田作为自己的律师,我还曾担心过。毕竟刘清田是汤明羿的合伙人。先生这些年也一直很讨厌律师,所以除了你之外,没有培养更多的律师人才。此时看来,当年先生选定了刘清田,就已经是预见到了今天的局面。”
监狱铁门,哗啦打开。
马克闭上眼睛良久,才能适应走廊里那刺目的阳光。
走进探视室,他父亲林奇、代理律师向远都在等他。
马克先是朝着向远嘲弄地一笑:“向律师?真奇怪你输了我的案子,怎么还能厚着脸皮继续当我的代理律师。”
倒是林奇面色一变:“马克,注意你的言辞!向律师是你的律师,这是我的决定。他会继续担任你和我们家族的律师,也是我对他的信任。你对他的怀疑,就是对我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