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弦声饭后就拎着汤燕卿的耳朵上楼,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汤燕卿却故意冲着楼下喊:“哎哟小声,你别摸了。好像坏坏的……”
骆弦声好悬哭了:“你害我?!”
汤燕卿对了对手指头:“你懂的,这顿饭是时年提议一起吃。你不给面子,那她就不能给我好脸色……”
骆弦声顿感无力:“于是她不进你被窝,你就钻我被窝,哈?”
汤燕卿一脸坏笑,用力点头:“既然咱们俩都空虚寂寞冷,那就抱一起取暖好了。”
话里有话。
骆弦声别开头去不理他:“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想办法。”
汤燕卿一点一点收了笑容:“小声,只是跟时年和我一起吃顿饭,不是跟我大姐。你别当我看不出来,你这么深居简出不敢见人,其实是心里有鬼。”
骆弦声扬眸看过来。
汤燕卿哼了一声:“我现在就给时年打电话,告诉她你乖了。”
时年也是到“中古”蹲坑了好几天才逮到燕翦。
从亚洲带回来的货,燕翦总得亲自上柜。
听了时年的话,燕翦面上同样淡淡的:“不想吃。”
时年坐下锉了锉指甲:“为什么呀?跟小声去亚洲二人世界了一个多月,怎么回来反倒恹恹的?你可要知道你没在的这一个多月,店都是我一个人在管的。”
“我白天还得上班,家里还有小孩子要陪,可是却还要每天都跑到店里来……我累死了,连医生都没时间看。你竟然还这么不给我面子呀?”
燕翦依旧恹恹的:“我知道辛苦你了,只是我真没心情出去吃饭。”
尤其不愿意面对小哥。小哥那双带钩子的眼睛,她可怕泄露了什么。
幸好回来之后,小哥忙于案子,每天下班都是深夜了,便没机会逮着她。
时年再垂下头去,不慌不忙地锉了锉指甲:“不吃饭也行,那作为交换,你就给我讲讲你跟詹姆士的事儿吧。那天我可亲眼看见的,你们两个的态度不对劲。”
燕翦登时恼了:“喂,你还没成我小嫂子呢!现在还轮不到你管我!”
时年也不以为忤:“是么?你有胆子就把这话去问你小哥,问他还准备给你娶一个别的小嫂子不。他要是亲口跟你说另有人选,那我就不管你了。”
燕翦恼得跺脚。
小哥那德性,肯定不敢,她不用问都知道。
指甲锉得差不多了,时年翘起来看了看:“如果他没有别的人选,那我就当人不让是你唯一的小嫂子人选了。那你的事儿,我就管得着。说吧。”
最后,骆弦声跟燕翦两个可怜的、快被折磨疯了的人,只好答应出来吃饭。
饭桌上,气氛终究还是有一点微妙。
微妙在燕翦对小声的态度上。曾经那么黏小声的燕翦,今晚却仿佛视线始终在回避小声。除非实在不得已,也尽量不跟小声直接说话。
除了这重微妙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微妙:燕翦这样不对劲的态度,可是骆弦声却反复无暇在意。他是在态度上有些回避汤燕卿。
这样的两种微妙,自然逃不过汤燕卿和时年的眼睛。两人悄然对了对眼睛,便无声地确定好了分工。
于是接下来时年主动扛起了跟骆弦声说话的任务。
而能腾出功夫来的汤燕卿,则开始悄然观察汤燕翦的反应。
时年笑眯眯问:“骆总给我讲讲在亚洲的经历见闻呗?”
从前因为孟初雁的那件事,骆弦声曾经对时年很不客气过,于是此时格外的不好意思。时年主动说话,他便不好不回答。
他便讲起了他在那些国度里的见闻:“当地的宾馆不是以星级或者装修来划分等级的,而是以该宾馆能够提供的安全保卫的级别。我们住的那间酒店雇佣了一支百多人的武装,每天24小时荷枪实弹值守;而且宾馆给每个入住的客人都提供防弹衣、枪支和子弹,所以是当地最贵的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