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跟她之间隐约生起那些情愫的同时,小笨还在跟马克啪啪啪!
燕余只觉被打脸,也是打得啪啪的。
今晚本来应该是多日担心之后小小的放松,燕翦可以小松一口气,燕余却反倒更加难过。于是这一晚燕余原本想再厚着脸皮到拘留所去试试,看小笨这个晚上能不能见她一面的,却还是因为最后醉了而错过了。
这个晚上,本沙明静静坐在监室,等待明日来临,等待自己最终的命运。
狱警又循例来送请求探视的人员名单。
他扫了一眼,没看见汤燕余的名字,却看到了另外一个名字。
他面上的表情还是木然,警员便又转身就走,可是这一回本沙明忽地叫住了警员。
探视室,本沙明随警员走进来,坐到了桌边,迎上对面人的目光。
他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对方也仔细打量他,然后缓缓道:“先做自我介绍:我是薛江秋。”
两个“熟悉的陌生人”聊了半个小时。
他们自身自然没什么好聊的,他们的话题不过是围绕着一个人:汤燕余。
可是尽管在聊燕余,本沙明的脸上也依旧是冷肃木然的:“你不必误会,我跟汤燕余根本不是你想象的关系;我对她也根本不可能产生你以为的那种关系——只不过因为詹姆喜欢上了汤燕翦,而汤燕余却不遗余力希望我不要伤害她小妹,我觉得她碍眼,才用那种方式吓吓她罢了。”
薛江秋沉吟片刻:“可是燕余为了你的事,这一段时间来一直担忧心碎。她的世界很简单,与你的不同,你对感情可以当做游戏,她却不行。”
“你的庭审我也关注了,我知道明天也许就是关键。我想,不管庭审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你总不能继续让燕余这样为你难过,你欠她一个交代。”
“其实在这件事上我对你十分失望。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想要见你,其实你完全可以见她一面,当面与她说清楚。可是你没有,你一直在逃避,也一直将她架在油锅上煎炸。本沙明,你不能这样对她。”
本沙明轻轻闭上眼睛。
良久,缓缓点头:“你说得对。”
薛江秋蹙眉:“你想怎么做?终于肯见她一面么?”
本沙明却笑了:“不用见面了。明天庭审就会有结果,到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
薛江秋不知怎地,心下陡然一惊,忙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沙明微笑起来:“明天的庭审,我不是死刑就是终身监禁,总归是这一生与她再无缘。等判决公布,她自然死心。”
薛江秋也一怔。今天庭审他也了解了,即便他不是司法业内人士,他也能感觉到,本沙明的情形已经出现了转机,甚至有可能脱罪。
可是本沙明此时为何这样说?
次日继续开庭。
第一被告本沙明出庭作证,却是接受第二被告辩护律师向远的盘问。
第二被告的律师,责任明确,就是要为马克脱罪的;向远盘问本沙明,用意自然是要将所有罪责都引向本沙明,以确定马克的无罪判定。
按说这样的情形之下,本沙明理应为了自保而对向远的提问有所回避,甚至是抗拒。可是庭上的实际情况却是本沙明一派配合,有问必答。
向远先问:“检控官指控我的当事人为你提供了请柬,并且帮你疏通了通路,才让你有机会轻而易举走进婚礼现场,一直走到受害人面前,从容拔枪。可是据我所知,你对受害人早已积怨久矣,你早已打定主意要在婚礼当天复仇。”
“本沙明,我想问问你,如果没有你从我当事人手里拿到的请柬,也没有我当事人的疏通通路的话,你是否就会放弃计划,就不会在婚礼现场枪击受害人了?”
本沙明抬眼淡淡瞥了向远一眼:“不会。我的性格是只要定下了计划,就一定会执行到底,不管现场出现什么变化。除非,我先死了。”
向远点头:“也就是说尽管我的当事人可能无意识中为你提供了请柬和疏通了通路,却也与你的枪击事件没有直接的、必然的联系。无论他做不做这些,你都会向受害人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