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话的丫头马上道:“我说了,是展大爷相请。”
叶薇脸上有几分不太耐烦,却也不好去训丫头,只是在杨婉真对面的坑上坐了下来,这才看向展飞,却有几分轻视,道:“展大爷有什么事?”
要不是叶老太爷想把推入孟家的火坑,以她的眼光真心看不上展飞,想想她国公府的大小姐,婚事怎么就这般的不顺呢。也因为她从根子上看不上展氏母子俩,现在丫头说展飞相请,她也就来了,只想着可能是展飞要讨好她,再想不到其他。
展飞对着叶薇作了个揖,却是神色严肃地道:“多谢大姑娘厚爱与我,屡次让丁姨娘过来与我母亲说和婚事,但是女儿家的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姑娘如此行事十分欠妥,在下实在不敢领情。当着二奶奶的面,我把话跟大姑娘说清楚,也请丁姨娘以后不要再来与我母亲提起亲事,免得大家难堪。”
斩钉截铁的几句话,屋里众人都愣住了,连杨婉真都有些意外,实在没想到展飞如此不给面子,如此一番话比直接甩叶薇耳光还让她难看,几乎是剥光衣服游街了。
丁姨娘一声惊呼,几乎就要昏过去了。
展太太愣神之后也惊呼出来,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拉着展飞的衣服惊声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你是不是糊涂了……”
展飞任由展太太拉扯,却是直看着叶薇,神情十分不屑。
叶薇的脸慢慢苍白起来,亏得她是坐着的,她要是站着此时非得摔倒不可。手撑着炕桌,几乎都要坐不住了,嘴里却是喊着道:“胡说八道,你满嘴的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娘想巴上国公府,拼命去丁姨娘那里游说。是你们娘俩的错,是你们害我,要故意害我的名声……”
展飞神色淡然,也不理会叶薇,只是看向杨婉真道:“国公府与我的大恩永世不忘,只是婚姻之事应该谨慎行事,若是任由姨娘穿插行走说和,实在是大大不妥。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二奶奶勿要见怪。”
杨婉真头一次觉得无话可说,展飞把话说成这样,就是无所谓翻脸的节奏。
叶薇只觉得脑子好像被抽空了一样,直瞪着展飞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想去厮打展飞,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起身去质问展太太,哭闹着拉扯展太太,道:“你们娘俩为什么害我,为什么要害我,明明是你们上赶着寻我的,为什么要这么说……”
快要昏倒的丁姨娘,此时也清醒过来,跟着叶薇一起去拉扯展太太,边拉扯边掐她,喊着道:“明明你们上赶着的,为什么要这么说。”
展太太被两人又是拉又是掐,又是急又是怒,除了哭还是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展飞只是看着,这种时候他是没办法上前拉开的。
坐着的杨婉真看不下去,让婆子把撕扯的三人拉开,叶薇此时已经哭的颤声不己,还要指着展太太骂。就听展飞道:“我若是有意亲事,自然会向叶二太太开口相求,我再傻也晓得,姨娘做不得主,私相授受更是大大的不妥。”
“你们害我,你们害我……”叶薇哭闹抽泣说着,事情本来就是展太太先引起来的,是展太太上赶着来的,展飞怎么敢这么说!!!
杨婉真叹口气,对旁边站着的丫头婆子们道:“把大姑娘扶到前头太太院里,此事若是走漏了风声,小心你们的命。”
丫头婆子上前去拉叶薇,叶薇却是拼命的厮打展太太,还欲再说。杨婉真就道:“姑娘是不嫌丢丑丢的还不够吗,若是闹的满府皆知,你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叶薇终于收声了,任由丫头婆子扶着往前走了。
丁姨娘还在床边站着,神情显得十分茫然。杨婉真吩咐道:“押丁姨娘到前头太太院里,由太太发落。”丁姨娘是生子父妾,儿媳妇不好发落她,肯定要叶二太太做主。
两个婆子上前,按着丁姨娘走了。
杨婉真扶着丫头站起身来,坐了这么久,她也觉得有些累。看看缩在床上哭成一团的展太太,又看看淡定站着的展飞,道:“展大爷自便,我还要到前头去给太太回话。”
展飞这一手太狠,不过想想也是,他已经有了举人功名,姐姐还是贤妃,能与国公府交好自然是好事。若是不能交好,与他损失也不大。倒是国公府不太可能为了一个叶薇跟展飞太翻脸,尤其是展飞告叶薇的是私德有亏,以叶老太爷的脾气得知此事,只会觉得展飞做的对,错的全是叶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