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就好。”叶景祀说着,宋氏打定主意要找事,也就没必要瞒着。
宋家人天生就有多管闲事的基因分子,一个两个都是吃撑了。
李大夫听得松口气,他只是一个大夫,后宅之事实在不想掺和,他并不想得罪宋氏。
李大夫出了院门,黄婆子就带着婆子在门口等着,看到李大夫出来,就道:“先生莫怕,见了三奶奶只要实话实说就好。”
李大夫低头道:“我定知无不言。”
黄婆子前头引路,直到宋氏正房,宋氏里间坐着,放下碧纱橱的帐幔问话。刘玉珠站宋氏身边侍候,黄婆子却是在外间看着李大夫。
“楚姨奶奶已经有三个多月身孕。”李大夫低头说着。
黄婆子脸色马上变了,道:“是不是你诊错了,真的有三个月了吗?”
李大夫听得奇怪,想了想道:“我行医这些年,虽然不敢说从来没错过,但几个月的孕期应该还能拿的准,若是三奶奶不信,府里自有嬷嬷,一看即知。”
原本他以为宋氏叫他去给楚静言诊脉,是担心叶景祀未娶妻先有子。当嫂子可以关心一些,但非说没这个月份,这难道要栽叶景祀孝期有孕?叶景霰和叶景祀兄弟感情挺好的呀,这宋氏是打算挑拨他们兄弟感情?
宋氏心中隐隐有几分失落,只是未婚先孕的话,名声不大好,本质上不能说是大事。要是孝期有孕,不管哪方面说,这都是个大错。道:“我如何不相信先生的医术,麻烦先生走一趟。”
“三奶奶客气。”李大夫低头说着,顿了一下道:“奶奶要是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告辞了。”
都说宋氏出身名门,贤良淑德,看来是不止是多事,根本就是不安好心,没事去坑小叔子孝期有孕,真不知道图什么。
“送送先生。”宋氏说着。
婆子送李大夫出门,刘玉珠看宋氏沉默不语,就道:“大夫已经确诊,就看奶奶的主意了。以奴婢的浅见,家和万事兴,凡事请公主做主最好。而且已以三个月的身孕,若是落胎不好,那可是两条人命,奶奶三思啊。”
“你个小贱、人,总中挑唆着奶奶行你听事,这样大事岂有你插嘴的份。”黄婆子冲进来指着刘玉珠怒骂着。
“妈妈莫不要说了。”宋氏打断黄婆子的话,道:“刘姨娘说的没错,总是公主的孙儿,四爷的头一个孩子哪里是我能决断的。既然大夫已经确诊,传话给大总管,让他进宫传话,等公主定夺。”
刘玉珠见宋氏听了她的建议,心中有几分得意,又担心黄婆子发作她,连忙道:“我去传。”
说着赶紧去了。
黄婆子脸上有几分怨,也有几分怒,末了却是在宋氏对面坐下,直哭了起来,道:“我把姑娘从小奶到大,从小侍候不敢有一丝怠慢,姑娘长大了,竟然听这样狐媚子姨娘的话,也不听我的。”
宋氏被黄婆子哭的有些无奈,黄婆子是她奶妈,自小疼她,她岂能不知,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让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道:“妈妈别这么说,妈妈把我从小带到大,我岂能不知道,但这事刘姨娘说得对,我不能私自料理,我也没有立场,只能等公主定夺。”
黄婆子絮絮叨叨又说一会,宋氏只是耐心听着。命妇进宫要递牌子各种手续,公主府的管事大太监进宫找主子倒是能省许多事,尤其是安宁长公主这种得宠的公主。
不等晚饭时节大总管就回来了,先去叶景祀屋里回了话,这才转身去宋氏屋里。在宋氏传话给他之前,叶景祀已经叮嘱了大管事,楚静言是孝前有孕,孝中事多没顾上,察觉时已经三个月,叶景祀要守孝三年不能成亲,三年后叶景祀年龄也不小了,虽然不耽搁娶亲生子,但楚静言这个孩子叶景祀想留下来。
“公主什么都没说。”大总管低头说着,他把叶景祀吩咐的话说了一遍,安宁长公主一言不发,挥手让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