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敢抵赖,昨晚就你们夫妻二人在正房,既然不是自杀,肯定就是你杀的。”大总管冷哼说着,直接吩咐身边的小太监们道:“押到柴房去,慢慢审问。”
黄三高声喊冤,又向宋氏求饶。
宋氏忍不住道:“这……怎么会是他,大总管你再查,肯定不是他。”
大总管道:“三奶奶,您说黄妈妈不是自杀,但当时屋里就他们夫妻二人,若是外人闯入杀害黄妈妈,黄三也该知道,至少得有点动静,他竟然说一无所知,直到天亮才看到黄妈妈尸身,这也太匪异所思,你既然要我查问,我肯定要审他。”
旁边刘玉珠听得更是惊恐,大总管的话是没错,但那神情语态,几乎是摆明了,要么让宋氏承认黄婆子是自杀,要么承认是黄三杀的。就大总管这架式,黄三一旦被押走,必须是屈打成招,要是实在不招就直接打死了。
宋氏听得呆了呆,看向大总管怒声道:“你若是不能审理,我就另请人来查。”
不管是公主府还是宋家的身份,出了这种事情告官是不可能的。公主府既然不查,那她自会回娘家人来查问,她的奶妈就这样无缘无故死了,她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
大总管也不反驳,只是低头道:“小的无能,奶奶另寻高人更妥。”
宋氏气的发怔,起身抚袖道:“此事我自会料理,不劳你们操心。”
说完这句宋氏坐上软轿走了。
刘玉珠跟着宋氏回了正房,宋氏正值震怒之后,进屋之后马上写信,又把自己另一个陪房张婆子叫进来,让她回家一趟把信交给宋老太太。希望宋家人来查问是一方面,再就是宋老太太待黄婆子也是极好,跟女儿似的,现在她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肯定得给宋老太太说一声,看看怎么料理。
“奶奶莫要太伤心了。”刘玉珠让丫头倒了参茶来了,亲自吹了递给宋氏。
宋氏怒气消了之后,心里也有几分疑惑,哭泣道:“难道妈妈真是跟我闹气吗?”
昨天她跟黄婆子是吵了几句嘴,难道真的因为这个?
刘玉珠心中也是惊恐不已,劝却是不好劝。
黄婆子要不是自杀,接下来的话,她真不敢说……
宋氏把信送出去,当天下午宋老太太就带着孙儿亲自来了。因为宋氏的吩咐,黄婆子的尸身仍然摆在原处,上吊现场虽然有点破坏,还努力着维持原样。宋老太太亲自了下房看了黄婆子的尸身,还痛哭了一场,又让孙子带人去查。
折腾了四、五天,得出来的结论跟大管事一样,要么是黄婆子自杀,要么就是丈夫黄三把她杀了,实在没有任何破绽。宋老太太听得大怒,非要让孙子去东、西厂请人来查,又是几天过去了,结果仍然是自杀。
折腾了这些天,天气渐渐热了,黄婆子的尸身都快臭了。开始时宋家人过来,大总管还过来看看侍候,后来就完全不管,一副任由宋家折腾的架式。
宋老太太仍然是气冲冲的模样,宋氏最初的气平了之后,心中却是打起鼓,有点折腾不起的感觉。一天两天把事情查清楚,然后完美收工结案,至少面子上还能过得去。结果折腾到现在了,仍然没个说法。虽然说公主不在家,叶景霰没回来,叶景祀完全不露面,但大总管都是这个态度,叶家主子们会是什么反应就可想而知了。
宋氏劝着,宋老太太年龄也不小,又是夏天,这样来回折腾她也受不了,直接中暑病倒。宋氏趁着这个机会宋氏把黄婆子下葬,也不说他杀的事,只说是鬼上身,请大师在家庙里做了场大法事,努力当中间的折腾没发生过,只想快点把事情掀过去完事。
等黄婆子事完,宋老太太也不来了,大总管进宫给安宁长公主回话。安宁长公主进宫小住并不是住自己原本的宫房,而是到寿康宫与陈太后同住。皇后几乎日日过来看大姑子,永昌皇帝下朝之后也会过来看看。
陈太后就这么一儿一女,虽然有幸混成太后,早年生活也很苦逼的,有位无宠,上头又有宠妃压迫。对儿女的依赖心理很重,永昌皇帝还好,现在早晚都能见到,安宁长公主就不能常见,此时女儿三十几岁就守寡,更是心疼不己。
安宁长公主在宫中住了这么久,前几天想着要回来的,结果大总管来报宋老太太折腾起来。她实在没力气跟宋老太太闹腾,便索性等她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