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她真希望,他这个当父亲的能看清楚,云溪待笙儿到底如何。

她真不希望,笙儿出了事情的时候,他这个当父亲的,却是选择相信云溪,而忽略了笙儿。

因此,为了她的女儿,她必须对这件事情再辩一辩。

顾才华有几分恼意,因为她最后一句话,说他的心不分是非,语气便也有些沉了,话也更加的重了起来:“我不辨是非?我已经罚过云溪了,倒是你,她们姐妹这许多年来从未红过脸,过年也常在一起,如果不是你挑唆了笙儿,在笙儿面前说了云溪和周姨娘的坏话,她怎么会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处处与云溪过不去,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是个小心眼的,嘴上说不在意,故意装得很大度的样子,把府里的事情交给周姨娘打理,但暗里还是要监视着府里的一举一动,你瞧笙儿与周姨娘和云溪亲近,你这个当母亲的便心里嫉妒得要死,以至于整天在笙儿面前胡说八道,挑拨是非,笙儿最近简直变了个人似的,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吗?我原体恤你是笙儿的母亲,不愿意与你计较,可没想到你的心竟是如此的歹毒,我真是看错了你了。”

白慕的脸一分一分的变白,猛然,她只觉得口中一阵腥甜,她忙拿了帕子掩住了唇咳了起来。

顾才华神色有几分的厌恶,说:“整天在笙儿面前说你病重,你到底有没有病重你心里最清楚,我希望你为了这个家的太平,不要再笙儿面前搬弄是非,弄得笙儿和云溪周姨娘撕破了脸面,对谁都没有好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的意思,是她在装病了?

顾才华转身离去,听她在那里咳嗽他都觉得头疼了。

“夫人,夫人。”侍候白慕的柳嬷嬷慌忙跑了进来,轻轻为她顺着气。

白慕慢慢止了咳,手帕拿开,上面已是一片血迹。

“夫人,您又咳血了,奴婢去叫小姐过来。”柳嬷嬷脸色微变,心疼极了。

刚刚顾才华在里面说话,她侍候在外面,还是听见了顾才华的声音。

“别,别叫了。”白慕制止了,就算叫来,又能如何,她与顾才华之间的事情,并不想女儿参与进来。她只是心痛,心痛到麻木了。

在顾才华的眼里,她不过是一个爱嫉妒又阴险的恶毒妇人罢了。

夫妻近二十年的情份,他竟从不曾了解过她。或者说,他明明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要故意那样说她,只因为,他已经不爱她了,便故意用最恶毒的话来狠狠的刺伤她。

她忽然低低的笑了出来,眼泪却无声的流了下来。

柳嬷嬷在一旁看着,心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的隐忍,她的大度,她的不计较,在顾才华的眼里,不过都是虚情假义。

有些话,她真想和他辩一辩,争一争,但很多时候,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她偏又无法开口去辩,也争不过他。即使是去辩了,他也总有千言万语等着她。

“夫人,您要保重身子,为了小姐,您也要保重身子,您不要生气,不要与候爷生气,不值当的了,要知道,在这个府上,小姐是没有靠山的,她只能仰望您的,您要是让人给气坏了身子,更如了那些人的愿了。”柳嬷嬷拿新帕子给她试泪,她是跟着白慕陪嫁过来的老人,这一辈子服侍夫人,自然是心知她的心思,也了解她的为人。

这候府里的大小事情,她看得更明白,更透彻。

白慕默默的试了泪,慢慢的说:“我真没想到,夫妻情份竟是到了这一步,想当初,他爱我时,为了求得我母亲的答应,大雪天的,他硬是在我家门前跪了一天,我母亲心里嫌他没有出息,这府上虽是外表看着光鲜,但内里早已空荡,靠的是祖上留下的产业撑着,母亲死活不肯答应让我嫁他,怕我跟了他会吃苦,我以死相逼,才令母亲答应下来,他也答应这一辈子会对我好。那些年,他也确实对我好了几年,生下燕京的时候,他也很开心很高兴,可没想到,好景不常,在我刚怀上笙儿的时候,他便认识了周姨娘,回来和我吞吞吐吐的,原来是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我能不答应他吗?我的隐忍,退让,在他的眼里全都成了虚情假义。”

“小姐,老奴都知道,知道您受委屈了。”柳嬷嬷陪着她一块抹眼泪,可知道又如何,现在竟是别无它法了,再也不能挽回候爷的心,不能得到他的青睐。

在笙儿出世的时候,白慕是很难生的,几乎要死,好不容易生了下来,她的身体休息了一年才康复过来,但那以后,也再没有怀上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