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云溪搬救兵去了,今笙便说:“苏大人,您稍坐片刻,我去去便来。”
苏大人说:“一块瞧瞧无妨。”
今笙觉得苏大人似乎比较喜欢掺合别人的家务事,她不太好拒绝什么,燕京偏还就跟着站了起来:“走,瞧瞧去。”刚进来之时就看见云溪在这儿与今笙闹,这丫头最近与笙儿频繁吵闹,也不是一二次了。
燕京哥哥都要过去了,今笙也不好拦着,便硬着头皮跟着一块去了。
来到厅堂,云溪果然是把顾才华请了过来。
顾才华瞧见她脸上的伤,又听云溪一番诉说,本能的便信了。
此时,顾才华正沉着脸坐在厅里等着,就见今笙先出来了,他黑着脸想先开口质问她一句,便见苏大人和自家儿子一块进来了,要质问今笙的话便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家丑不可外扬,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他其实是不太乐意让苏大人知道他的家务事的,但为什么多次让他遇上呢,顾才华心里有些纠结。
“爹。”今笙叫了他一声,顾才华应了声,还是忙朝自己的上司行了礼。
“苏大人,您也在呀。”顾才华心里有些激动,苏大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到府上了,他知道苏大人是今笙的‘老师’指点她抚琴。
因为今笙的原因,苏大人每次看见他都会外的和颜悦色,这是别人没有的待遇。
都在内阁处事,像苏大人这样的人,是许多人想要巴结都巴结不上的。苏大人的祖父做过皇上的太傅,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又做了太子瀚的太傅,到了苏大人这里,苏大人还被皇上赏识,到了内阁做事……
年纪轻轻有此作为,放眼全京城,也仅有苏大人了。
苏大人应了他一声,他姿态闲适的坐了下来,一点也不见外,那非等寻常的天人之姿也是让在场的奴婢都屏了呼吸不敢抬眼直视。
知道这位大人是不会走的,今笙也就主动开了口:“云溪,你怎么又把爹惊动了。”
云溪瞧了今笙一眼,眼含一些恨意。再瞧了一眼苏大人,她知道那人非同凡人,在为皇上做事,她只是不知道这个人为何会对今笙特别,一再为她说话,她一定要让苏大人看清今笙的险恶嘴脸。
奴婢正在为他上茶,他一点都不见外的品尝了一口茶。
云溪酝酿了一下情绪,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说:“笙姐姐,你为何要一再的害我,还要装无辜,那天周姨娘害了病,我去瞧她,路上遇着了你和爹,待爹走后,你假装关心我脸上的伤,和我说苏大人送了你一瓶药,因为前些日你学琴不小心把手划破了,只涂上了点便立刻好了,我信了你的话,晚些便去找了你,你便从你房里拿出药来给我,说涂上三日便可痊愈,我照你的话做了,哪知三日过去,非但没好,还越加严重了,这件事情我身边的奴婢都可以做证的。”
这件事情,顾才华是记得的,但他不知道后来云溪去找了今笙,拿了药。
今笙看她,也酝酿了一下情绪,忧伤又难过:“云溪妹妹,你自己脸上的伤不好,反而怪到我身上来,你这个人向来就喜欢颠倒是非,什么脏水都泼到我身上来发,那日城墙之上,你自己跌了下来,也反咬一口是我推了你,当时苏大人也在场,有为我作见证说是你自己跌了,父亲因此责罚了你,让你抄佛经,你非但不肯好好的抄佛经,还画小人诅咒我,你百辩狡辩,当时苏大人也在场,父亲也辩认过那字迹,那的确是你刚写上去的。”又把以前的事情提了出来,顾才华也便又想起这事了,脸上有些难堪,自己的女儿,都闹的是什么事啊!
“直到今日,你佛经也没有抄完,父亲原本责罚你不要出门的,可你丝毫不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听在耳里,还到处出来晃悠,四处散布我的谣言,毁我名声,这才被别人打了伤了。”
顾才华想起来了,这脸上被湘君打的。
“你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脸,现在又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你以为你的奴婢的见证会有人信吗?你的奴婢侍候你自然是听你的为你说话的,你那日的确是来找过我,但我原本是想劝你在家里抄佛经,也算是为周姨娘祈福了,你当时是答应我了,谁知道你非但不肯乖乖抄佛经,反又生出这许多的事端,云溪妹妹,坏事做尽是要有报应的,你的脸已经这样子了,你还不在家里好好反思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又跑到父亲面前说尽我的坏话,我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的药毁你的容,你自己名声不好也就罢了,还总是想法设法的败坏我的名声,你到底是何居心呢。”
顾才华瞧着女儿,见女儿说得真切,几乎要声泪俱下,而且,女儿向来在府上不出门,云溪这脸也就这几日的事情,她哪来的时间去买药害云溪,心里便信了几分。
也许,是她自己的脸护理不当,感染了,严重了吧。
云溪气得发抖,万没想到这今笙能如此的颠倒黑白,说得父亲都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