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晋安之变?”无晋又忍不住问。
惟明在一旁却轻轻踢了他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多问。
苏翰贞似乎也不愿多说,他笑了笑,“我们继续说进京路线,除了海路还可以走陆路,直接沿着漕河进京,或者走长江转汉水到襄阳,不过这条路稍远了一点,我不建议,所以就是海路和陆路两条,你们来决定吧!”
惟明虽然是户曹主事,担负押解税银重责,但刚才苏翰贞已经明确告诉他了,这次进京的途中安全,由无晋全权负责,惟明只觉得苏翰贞有点太过于看重兄弟了,毕竟他才十七岁,这么重大的责任,他是否能承担得起?
“大人,海路有凤凰会出没,并不安全,再说从黄河口到洛阳也是很长一段距离,和走陆路的距离没有区别,大人,我更担心走齐州会节外生枝。”
惟明目光注视着苏翰贞,他在提醒苏翰贞,不能只看到申国舅的拦截,也要考虑齐王的威胁。
苏翰贞明白他的意思,齐州是齐王的老巢,远远比楚王在楚州更为强势,他沉吟一下,便对无晋笑道:“无晋,说说你的意见。”
这个问题无晋已经考虑过了,他倾向于走海路,海路他很熟悉,而且还有凤凰会可以沿途照应,和惟明的担心恰恰相反。
无晋又仔细看了看地图,沉思了片刻,惟明说得也有道理,走海路是有路程过远的问题,还需要走很长一段黄河路程,而这段距离,几乎是和陆路一样了,但凡事没有完美无缺的方案,关键是要选弊端最少的一个方案。
“我倾向于海路,一百万两税银,最起码装五十大箱,一艘船便可以装下,如果走陆路,虽然可以利用漕河,但毕竟船只不大,装不了多少,而且有很长一段陆地,需要改运马车,那至少要二十几辆马车,风险太大。”
惟明凝视着他,“无晋,虽然走陆路麻烦一点,但是走齐州,我们的危险会更大。”
“大哥,危险肯定会有,齐王不会因为我们不走齐州就放过我们,他如果有心,一样会派人在陆路拦截,相反,走齐州会引发齐王和申国舅人内斗的可能。”
兄弟的倔强让惟明心中有些不高兴了,在苏翰贞面前,他不会表露出来,他淡淡问:“那凤凰会呢?如果他们和申国舅勾结,在海上,我们逃得过吗?”
“不会!”
无晋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凤凰会绝不会袭击我们!”
“为什么?”惟明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他不解地望着兄弟。
“好了,你们兄弟就别争了。”
苏翰贞笑着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其实我也是赞同走海路,虽然有凤凰会的威胁,但确实要比走陆路便利,风险也要小。”
停了一下,苏翰贞又加重了语气,缓缓说:“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刚刚得到太子的鸽信,申国舅会动用他手中的一切力量拦截你们,而太子殿下那边可能提供不了多少援助。”
.........一个时辰后,一辆马车离开了刺史府。
“无晋,为什么你如此肯定凤凰会不会袭击我们?”
马车上,惟明凝视着兄弟问,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离开刺史府,他就迫不及待地问无晋。
无晋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有的事情他怎么也瞒不过去,大哥迟早会知道,他便从怀中取出了黑凤凰金牌,递给了大哥。
“这是什么?”惟明从未见过这种金牌,甚至闻所未闻,他拿着金牌仔细端详,只见金牌上的两只凤凰栩栩如生,可惜是黑色,这就显得有些诡异。
“这就是凤凰会的最高权力令牌,黑凤凰金牌了,大哥,很抱歉,我一直瞒着你。”
“这.....这是怎么回事?”惟明有些懵了,他的兄弟和凤凰会有关系,而且还有凤凰会的最高权力令牌,他无比震惊地望着无晋,不知该怎么问他。
无晋很平静地取回了金牌,笑了笑道:“大哥放心吧!我不是凤凰会的成员,我和凤凰会没有关系。”
惟明这才略略心安,他又奇怪地追问:“那这么金牌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在崂山跟酒道士学艺吗?有很多师兄师姐,现在的凤凰会三当家就是我的大师兄陈庆。这面金牌也是他给我,所以我说凤凰会不会为难我们。”
惟明半晌才长长松了口气,他脸色肃然地注视着兄弟,“你一定要记住了,凤凰会不是一般的海盗,是朝廷的大敌,你千万不要和他们有半点瓜葛,否则你会连累到整个家族。”
“我知道!”
无晋的目光注视着窗外,他的心已经飞到了京城,在那里,他能不能为自己闯出一片天空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