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很快就要丢掉他的教皇宝座了!”古斯塔夫一把将他拉起来,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一通,直到俊美的神官满脸通红,差点窒息才松开他。
但安格斯顾不上喘气,他被古斯塔夫的话惊住了:“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您做了什么?也就是说,您很快就要当上教皇了?”
他气也不停,一连追问了三个问题,古斯塔夫却没有怒色,反倒笑容愈深,他将手滑入安格斯敞开的衣襟下面,捏住其中一颗茱萸,漫不经心地玩弄起来。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不过,梵舍里奇是肯定当不成教皇了。”
古斯塔夫是个狂妄的人,却不是一个狂妄无知的人,起码就算在自己的情人面前,他也没有说出“梵舍里奇倒台了,教皇之位就是我的了”之类的话。
安格斯却很兴奋,梵舍里奇当不成教皇,谁会是最有希望的继任者?这个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当初梵舍里奇本来就是险胜,要不是靠着老教皇的力撑,他根本不可能赢得过古斯塔夫。
如果古斯塔夫当上教皇的话,那他就是名符其实的“教皇的人”了,到时候那些耻笑他的人们,还敢露出那种轻蔑的面孔吗!
安格斯一直对别人冠在自己头上的“指尖翡翠”的外号深恶痛绝,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就绝对不可能喜欢这种外号。
“你在想什么?”古斯塔夫的话唤回他的心神,同时让他回过神来的还有胸口的刺痛。
“您捏痛我了!”安格斯看了对方一眼,似嗔非嗔。
“是么,那让我来亲亲。”古斯塔夫低头含住那颗红肿,又轻轻地咬了一下。“你刚才在想什么?”
安格斯笑道:“我在想,如果梵舍里奇当不成教皇,雅尼克·希尔不知道会不会是最伤心的人,毕竟没了梵舍里奇当靠山,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是这样看他的?”古斯塔夫挑眉。
“难道我说错了吗?”安格斯隐隐升起一丝妒意,不由问道。
“你以为他和你一样是靠美色来服侍别人的吗?”古斯塔夫哈哈一笑,捏了捏他的下巴,“我的小宠物,你当然错了,雅尼克·希尔这个人很不简单,当初他没有一味地向上钻营,而是选择了发展自己在中下层神官中的声望,我本来想要拉拢他的,可惜一开始就被梵舍里奇抢先,不过这次就算是他,估计也要抛弃梵舍里奇这个盟友了!”
对古斯塔夫给予雅尼克·希尔的极高评价,安格斯很不痛快,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随着古斯塔夫的话笑道:“那我就祝您一切顺利吧!”
“亲爱的安格斯,你真是个我最善解人意的小宝贝!”古斯塔夫大笑起来。
160
160、第 160 章 ...
这是一场奇怪而且突然的会议。
圆形的大会议桌,十二位红衣大主教与七位主教列席其中,后者是在昨晚深夜忽然接到来自中央教廷的使者密令,要求他们马上来到这里开会,其中很多主教都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不过坐在这里也有一两个小时了,困倦的感觉早就过去,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不安和忐忑。
教皇陛下会突然把人都召集到这里来,自然不会没事找事,但究竟有什么事情,主教们的消息总归要比大主教落后半步,所以他们并没有接到任何风声,反倒是红衣大主教里的其中几位,一脸淡定不惊,高深莫测,明显已经有所预料,偏偏又不肯告诉别人,直把那些还被蒙在鼓里的人恨得牙痒痒。
艾富里同样是从温暖的被窝里被叫到这个宽敞的会议室的,不过他的神情看上去很镇定,并不像其他人那么迷惑。
衣服突然被扯了一下,他转过头,是查理曼帝国的哈切森主教。
这位主教在阿方索八世活着的时候很不受待见,作为大陆第一强国的主教,他反倒混得跟小透明似的默默无闻,直到跟雅尼克结盟,他才迎来了自己的春天,此时此刻的查理曼帝国,正因为阿方索八世的死而乱成一团,在那之前因为有一个强势父亲而无法培养自己亲信势力的乔治王子就显得弱势起来,哈切森挺身而出站在了乔治王子一边表示支持,同时由于雅尼克的推荐,乔治王子也将哈切森当成可以依靠的稳固盟友,双方正是合作蜜月期,而这一切都是拜雅尼克所赐。
哈切森主教显然也很明白这一点,这让他越发坚定了要抱紧雅尼克这条大腿的信念,趁着这场莫名其妙的会议,正好跟艾富里多套一下近乎,反正后者是众人皆知的雅尼克·希尔的铁杆。
“你知道陛下为什么突然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吗?”他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艾富里同样小声地回答他。
不知道你还表现得那么镇定?哈切森主教暗自腹诽。
似乎看出他的疑问,艾富里又悄声地示意他看某个方向。
哈切森马上望过去,发现艾富里让他看的却是古斯塔夫大主教。
后者神情轻松惬意,即使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微微放松和上扬的嘴角也显示了他不错的心情,跟周围许多人的紧张都不太一样。而坐在他旁边的是安格斯大主教——即便没有与他打过太多的交道,哈切森也依然对这位“指尖翡翠”的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俊美的“翡翠”大主教正在低头玩弄着自己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耀眼的宝石光芒衬得肤色越发白腻,证明他的外表确实无愧于被宠爱的本钱,然而他似乎注意到了哈切森主教的窥视,眉毛一扬眼睛就瞥了过来,哈切森主教可惹不起这位有大背景大来头的大主教阁下,连忙收回视线,老老实实地把目光局限在自己眼前的桌面上。
嗯,不愧是中央教廷的桌子,用的居然是龙纹木,够豪阔。
就在众人因为等待不安而开始窃窃私语的时候,开在会议室里的另一道门终于被打开,几名侍从神官鱼贯而入,走在最后的是阿道夫和埃布尔,大家对他们都很熟悉,因为他们都是教皇陛下的心腹。
阿道夫和埃布尔扫了会议厅一眼,并没有马上走过来,而是一左一右站在门口,直到那位穿着白色修金线的法袍,披着长度垂地的猩红色斗篷的教皇陛下的到来。
梵舍里奇的出场很拉风,这是当然的,毕竟教皇陛下应该有的威严他一样也不少,尤其是他手上那根象征着教皇权力的权杖,更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