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温绒是一名国家的园丁,专门培养祖国的栋梁,是每年9月10日都能过一次节日的人民教师。
她大学读的就是师范,学的是体育,她爸最初听到她要报这个学校时气得额冒青筋,在听到她还要报那么个不入流的专业时,登时七窍生烟,抓起件顺手的就砸下来。
无奈她在高中就已经空手道黑带,轻轻松松就把她爸拿下。
她爸怒极攻心,跟要犯心脏病似的,脸色可怕,大骂她不肖,如果不复读,就不要回家。
温绒很高兴,本来读大学就要住寝室,她爸真是戳人不戳软肋,打蛇不打七寸。后来,她爸终于意识到问题,改口威胁她不复读就不给她生活费。她说,她就是一体育生,只有体育这个专长,复读也白搭。
于是,大学开始,温绒就自力更生了——人身的独立,经济的独立。
这所小学是全省最好的小学,好多家长削尖了脑袋把自己孩子往里送,保守估计,校长每年收的赞助费就有好几百万rmb。
所以,这里有好多孩子家世显赫,背景雄厚,东一个局长家的公子,西一个总经理的千金,搞得班主任每次提拔班干部的时候都左右为难,一个不好得罪。温绒以为,她有责任教好这帮未来的富二代、二世祖。
在她所带的5个班里,3个低年级班,2个高年级班,本以为高年级的孩子会有叛逆的小恶魔,可没想到这最大的小恶魔出在低年级班上,一个顶着极端可爱包子脸的小男生。
越美的花越是带刺,越可爱的孩子越是可怕。
“林子豪!你在干什么?”
温绒怒斥一声,跑到事发现场,但已经来不及了,站在林子豪对面的胖小子被放到衣领里的蚯蚓吓得屁滚尿流,脸色发青,嚎啕大哭。
林子豪仰起头,笑眯眯地对温绒可爱道:“报告温老师,我没干什么。”
“我都看见了。”温绒一边帮那小胖子把蚯蚓抓出来,一边恶狠狠地对满脸无辜的林子豪说,“你无法无天了!”
这个林子豪是全校出了名的小恶魔,全校老师,乃至校长都拿他没有办法,不管他怎么不尊重老师,不友爱同学,都没法开除他。
一,他的成绩全年级第一;二,他的背景硬得跟金刚石一般。校长不想被教育部长叫去训话,更不想被摘了乌纱帽,最不想丢了每年的100万赞助费。
没有老师敢得罪这只小恶魔,得罪他就是摔自己的饭碗,除了温绒。温绒恨不得把这个小毛孩吊起来抽打之,于是她真这么做了。
体罚确实有罪,但当老师忍无可忍到发飙时,罪不罪的打了再说。
“道不道歉?”
“不。”
好,嘴那么硬,我看你还能硬多久。温绒一掌打在他的小屁股上。
“道不道歉?”
小恶魔哽咽了一声,咬牙道:“不。”
还真是个铁骨铮铮的好小子。
温绒连续打了三下:“还不道歉?”
“不道歉!我没做错!”
“你还嘴硬?”温绒撸起袖子,故意冲手掌呵了口气,“那你可别怪我。”
这一掌正要下去,地下器材室的门被人撞开了,副组长震惊地看着温绒,二话不说冲上前把小恶魔抢过去,手忙脚乱地拉上他的裤子,抱在怀里惊恐道:“温绒,你疯了,怎么能打这孩子!”
温绒皱起眉:“他该打。”
“如果这孩子告状,你吃不了兜着走!”
温绒不以为然:“他就是欠揍,一天不打就皮痒,打了他就舒服了。上星期才打过,这星期就又犯毛病了。”
副组长的嘴巴可以塞下一枚鸵鸟蛋了:“你……你这不是第一次?”
“你放开我。”
一个稚嫩的声音含着怒气突然□来,副组长一愣,原来是他把孩子抱得太紧了。
他堆着笑关切地问小恶魔:“哎哟,没事吧,屁股疼不疼?要不要去医务室?”
谁知这小子嫌弃地皱起小眉头:“别碰我,糟老头。”
副组长的脸顿时绿了,酒糟鼻显得更红了。
然后,小恶魔对温绒吼道:“你这个恶婆娘,我迟早会报复回来的。”
明明大眼睛里还包着泪,小鼻子还红着,口气却不小,倒是有几分魄力。
温绒懒洋洋地放下袖子:“这都说了几遍了,行啊,我等着,可别回去哭着告状,这不算本事。”
小恶魔绷着小圆脸,睁大了眼睛瞪着温绒,就在泪包快要撑不住落下来的时候,猛地扭头跑了出去。
“温绒,如果这件事闹到校长那,你自己一个人负责,不准连累我们体育组!”副组长火气很大。
温绒懒得理他,这个欺软怕硬的东西,难怪一辈子就混到个副组长,还是给校长塞了红包的。
这个酒糟鼻还是将这件事报告给了组长,可他还没说完,组长老大就不咸不淡地打断他:“男孩子皮的时候,用点激烈的手段也没关系,你家小子不也是被你打大的吗,好了,没事。”
“好,如果以后有事,秦真,你负责。”酒糟鼻憋着气,不甘地说。
“行,我负责。”
酒糟鼻被呛得一句话说不出,愤然地下班回家。温绒立刻递上一杯茶水:“老大,多谢。”
秦真摇摇头:“怎么这么不小心,被李肖仁发现?“
“不知道,我每次都锁好门再打的,李小人大概正巧去器材室拿东西吧……”
教训小恶魔的事组长早就知道的,组长对这个小恶魔的事迹有所耳闻,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起来,这个小恶魔骨头倒硬,每次被温绒教训后竟没有找爹娘告状,这点倒是让温绒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