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她此时很想逃离他面前。
温绒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钻石耳环,手指有点抖,戴了好两次没戴进。
身后他的气息忽然贴近,一只手握住她的,她当下本能地甩开,连连后退,惊魂未定。
“只是被咬了一口罢了。”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既然来了,就要陪我把这场戏做足。”
他坚持和她订婚,无非就是为了保护颜面吧。
温绒好不容易重新镇定,抬眼看他:“你说,如果我不来就要追讨温家是吗?”
“没错。不过你现在来了,一切都好解决。”
“不。”温绒清楚道,“我要你追讨温家。”
林隽有些意外:“你要温家破产?”
“是。我给你一场完美的订婚仪式,你收回所有给温家的救济。”
“奇了。”林隽摸了摸下巴,慢慢道:“可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如果你不想今天脸上无光,我无所谓。我今天可没吃迷药,有的是力气。”
“威胁我?”
“不敢。”
她跟他斗,是没有胜算的,她心知肚明,所以她不是来跟他斗的,她是来跟他讲事实的。
“在订婚仪式开始之前,我有几件事要跟你说。”
林隽好整以暇听她说。
“我父亲确实跟我提过要我注意你的事,我也知道林岩有打压你的意思,但我没有听他的,不管你信不信,这违背我做人的原则,我不懂这些商业上的东西,也没兴趣插一脚。”
“你说你给过我很多次机会,恕我愚钝,我实在不知道你以前是在试探我,因为我完全没注意,我以为我们在很正常的交往,我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精明的人,但连我这么一个不够聪明的人都懂得邮箱是可以被盗用的道理,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懂。我不常用邮箱,但有人一直通过我的邮箱和我父亲联系,我不太会黑客那一手,但如果找人追踪一下 ip的话,应该不难发现蛛丝马迹。”
“我妹妹你见识过,她跟我关系不好,她喜欢付苏,我以前也喜欢,我不否认这一点,但那是以前的事,过去的事,我们都无法抹去。最近我知道她在几年前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脚,我找付苏只是为了不想他和我一样被蒙在鼓里。”
“林隽,其实没人能伤害我,不管是温雪,闻蓝,还是付苏,能伤到我的人,只有你,你懂吗?你不懂。”
温绒把她想了几天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她的眉眼平平淡淡,她望着他,用从未有过的尖锐语气说,林隽,你不懂。
然后,林隽终于变了脸色,刚才那副自以为是又不以为然的表情顿时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