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没跟喜欢的人说过,我愿意嫁给你。
她什么都没试过,从年少起就痴痴的恋爱已经退出她的生命。海风把她的纱裙吹得飘逸,斜阳余留的光芒企图温暖她的身心。可是,她说那只是被咬了一口,那岂止是被咬了一口,那简直是在吞噬她的心脏。
真正走在这条路上,她才发觉,她比自己想得还要伤心。
温绒登上游轮,望着眼前的人,他们好像都在笑,耳边是司仪的滔滔不绝,好像念外星文。
“温小姐,温小姐?”
温绒回过神,才发现眼前摆着两枚戒指。
林隽选的戒指逃不出华丽的调性,他已经执起一枚,向她伸出手。她低着头,脸颊被海风吹得发红,眼睛似乎也跟着有点泛红,女孩子的稚气和女人的沉冷同时融合在她身上。
“你知道吗,”她小小声说,“我做这个梦做了很久,可你不是梦里的人,你是打碎梦的人。”
她朝他笑了笑,嘲弄之意浮于眼底,然后,把手放于他手中。
林隽定着微笑,眼底翻腾着各种情绪,但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能说,唯有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她的手很瘦,十指修长,而且,娇弱。
这双手在那晚狠狠抓着他的肩膀,划出几道血痕。
温绒不知林隽在发什么愣,她的动作很快,抓过他的手,套上戒指,大功告成。
只是订婚罢了,走个形式而已。
双方父母也凑上台,台下的人可能觉得这一幕很温馨吧,但温绒觉得挺假的,两家家长在这个场合第一次见面,还真有点尴尬。
司仪在那边要求林隽说两句,林隽一手接过话筒,一手牵着温绒,温绒无视掉这样的接触。
“很感谢今天到场的来宾,其实很多年前,不少朋友问我为什么还不结婚,我说我还在等,然后,今天我等到了。虽然今天只是订婚,但希望我结婚的时候,各位还能为我们送上祝福。”
底下是一片笑声,温绒偏过头看他,林隽笑得很入戏,融入了喜悦的眉梢令他看起来很年轻——他是天生的表演家。
司仪很尽职地走程序:“温绒小姐想要说些什么吗?”
她其实无话可说,然而,话筒已经交到她手中,林隽的目光立即追到,温绒看着底下一张张或是期待,或是考量的脸庞,她思量了下,拿起话筒说:“今天的菜单林隽选了一个月才定下,大家不要浪费了,请享用吧。”
全场静默三秒,司仪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完了?”
温绒点点头。
林隽笑了笑,替她说了句:“她今天比较紧张。”
温绒在假想中翻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