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泽一面吻一面低声问:“可以吗?”
凤霖犹豫了一下,有隐隐的不安和不愿从心底升起,但是被她压抑了下去。
理智点,这是必须迈出的一步,无论是终身相守是彻底分手,都必须快点决定。凤霖在心里对自己说。
凤霖于是点了点头。
傅世泽将台灯关了,慢慢的压倒在凤霖身上,开始深吻,舌头纠结在一起,衣服从两人的肩上褪去,傅世泽依然保持着强健紧凑的身材,皮肤细腻光洁,背部肌肉坚硬如铁,臀部消瘦。凤霖用手摩擦着,感觉到自己似乎在走神,这男人在床上曾经让她多么痴迷,但今夜她却并不感动。
傅世泽温柔而持久的挑逗着凤霖,凤霖温婉的迎合着他,傅世泽又感觉到了凤霖的那种心不在焉——过去她在床上是非常热情豪放的.....
傅世泽尽心尽力的取悦着凤霖,凤霖也柔情的承受着,最终两人同时释放。凤霖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傅世泽第一次为自己在床上的表现感到不自信:“喜欢吗?”
凤霖说:“嗯,喜欢。很。”
傅世泽一愣,两人对对方在床上反应太熟悉了,他知道凤霖今夜并不投入,怎么担得起“消魂”两字。但是傅世泽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凤霖抱在怀里:损失的那份亲密,我是否可以用一生来补救?
从此后,两人每夜同床而卧。凤霖总是背向傅世泽侧卧,两眼望着窗外。在卧室的半明半暗中,凤霖的思绪总是那么飘忽,似乎想去思考点什么,最终发现自己想得起来的都是不愿意去想的东西。凤霖茫然的问自己:34年的人生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怎么夜深人静,留给我的居然全部都是不堪回首。
两个多月过去了,转眼到了九月下旬,上海正是秋老虎,天气热的变了态。傅世泽暗暗的在按日子计算,卢雅婷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她没有再发email来,是不是意味着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已经将他们彻底的抛在了脑后,或者即使没有完全淡忘,也因为家庭丈夫孩子的缘故,意识到再与命运挣扎,得不敷出,往日的目标,如今已经不再值得争取。
凤霖已经跟一家私营,正准备上市的公司进入最后的薪金谈判阶段,职位是财务副总监。财务总监是老总的妻弟,貌似是个占着空头衔的,需要找个人去真正干活。三轮面试下来,老总对凤霖相当满意,只是对凤霖的要价有点嫌高,但是凤霖有把握能逼近自己的底价。
傅世泽欣喜之余,暗暗的想,是不是这就是结局了,他和凤霖今后就这样在上海发展,从此天天上班下班,做饭洗衣,生儿育女,卢雅婷也好,严然明也罢,终会渐行渐远,埋没在日复一日平淡而忙绿的岁月里,再深的伤痕也渐渐会被时间磨平。他和凤霖,终会像在上海生活的千万对平凡夫妻一样,长相厮守,享受宁静的幸福。
这天是仲秋节,傅世泽为了庆祝佳节同时也预祝凤霖找到合适的工作,带她去旋转餐厅吃晚饭。窗内灯光烛影,窗外霓虹灯辉煌,美酒轻歌,今宵月圆,两人过了一个浪漫的夜晚,人生恍若初相见。
回到家,凤霖放下包包,正想去洗澡,傅世泽却拥着她,走到了阳台上,一轮圆月挂在深蓝色的天空,小区的绿化略微隔离了一下都市的喧嚣,中秋的晚风吹散了白昼的酷热。傅世泽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缎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傅世泽单膝跪下:“凤霖,我无颜向你提出这样的请求,但是求你看在你心中依然有我的份上,嫁给我吧。”
凤霖发呆,有无数断续的感慨回旋在脑际,却都凑不成篇章。大脑的最高层,理智和本能都在催促着凤霖接受,却又有无名的惊悸如昨夜的梦魇在阻止她说出就在舌尖的那个“好”。
有百念在凤霖心头交集,有酸楚在她胸口升起,一直升到喉头化为一个硬块,凤霖为了抑制自己眼中的泪水,抬头去看那空中的明月,圆月正在薄纱般的云中穿行。凤霖对自己说:幸福在于未来,而不是过去,受往事的影响而错过现在,那就是双倍的损失。我今年不是21岁,是34岁,离过婚,子宫受损,做梦这种奢侈品不属于我。我没资格做闺中怨妇,也没条件摆谱当纯情公主......
凤霖在心里罗列着应该接受的种种理由:
1.他条件优越,在概率上来说,以我的年龄和条件再遇到比他更合适的对象机会几乎就是零,即使遇到,也没足够的时间去细致的观察对方,培养感情,建立信任,只能匆匆的奔赴婚姻,再来一场陌生的豪赌。同样是赌博,我又为何不选择他,至少更熟悉游戏规则。
2.他确实爱我,我们有感情基础,也彼此深深的知道对方,不光是知道对方有多好,更重要的是,知道对方有多糟——所以永远不会有意外的真相砸在面前,措手不及。
3,时不我待,我和他都不再年轻,必须赶紧建立家庭,抚育子女,其实即使我现在就能顺利怀孕,也已经是高龄产妇,而他,也已经年近40.
4,我对他有感情有信任,缺少的只是婚姻的信心,但是现在卢小姐已经结婚再生育,我们又在上海,威胁已经不大,他曾经给我带来的伤害和痛苦,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他对我也有很多的付出和包容,我的过错也并不比他少.......
凤霖低下头,默默的凝视傅世泽,傅世泽久跪不动,眼睛全是乞求,此刻开口道:“凤霖,求你再给我一个幸福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
凤霖不由的一声长叹,傅世泽确实是聪明,他了解她颇深,并一直都比她自己灵敏。凤霖最清楚这句话美丽的话背后残酷的内容,对他来说,她并不是他仅有的选择,只是因为爱她才使得她对他如此重要,而在她这一头,他却一直是她无可争辩的最佳选择,如今甚至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一旦错过,可能就今生孤独。
蓦地里所有的往事重回到凤霖的心中,原来一切对她都是避无可避,因为他从来都是她的不二选项,正所谓的问世间情是何物,一物降一物,这个男人是她命里的劫数。
凤霖点点好:“好。”
泪水模糊了傅世泽的眼睛。把戒指戴在凤霖手指上,傅世泽站了起来,把她拥进怀里,吻她:“凤霖,凤霖,我起誓,今生今世,爱你敬你,再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凤霖有刹那无语,过了会,慢慢的说:“如果不是为了给你我都一个再次幸福的机会,我不会到上海来。夫妻之间,彼此付出是应该的。只要你给我信心,我愿意去承受宿命,一起面对将来。”
傅世泽急道:“凤霖,这次不会了,我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家庭,给你和孩子一个幸福。请相信我一次。”
凤霖点点头:“我对你,一直都是愿意去相信的。”
凤霖转动着手指头上的戒指,突起的钻石刮过掌心时坚硬的触觉,
两人一回屋里,商量结婚的事,年龄摆在那里,已经再没时间迟疑,两人挑了个吉利的日子,10月10日去领结婚证。傅世泽担心凤霖父母的反应。
凤霖淡淡的说:“不用通知他们。”
“这个,不大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以为他们一下子能接受你吗尤其浪费时间精力去说服他们,不如赶紧结婚生孩子,把日子过幸福了,用事实说话,让他们看见结果。”凤霖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说。
长夜漫漫,两人在床上翻滚缠绵,傅世泽一面抽-插,一面喃喃的说:“凤霖,凤霖,我爱你。”结束后,傅世泽拿过一个枕头来垫在凤霖屁股下面:“这几天应该是你危险期吧,我们可以天天做。”
凤霖点点头:“不过,估计得寻求医生的帮助。”
“那当然,我们这个周末就去看医生。”傅世泽给凤霖盖上一条薄床单,然后关灯,又伸手过去把她半搂在怀里。
傅世泽不久就睡着了,但是凤霖却睡得异常不踏实,开始是杂念分呈,难以入眠,睡着后却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今夜一样凉爽的夏夜,空中一轮明月,凤霖穿着白色的段子婚纱,月光下裙裾苍白,有细细的藤萝在黑暗中滋生蔓延,缠上了她的脚踝。凤霖在惊恐中,发现自己走上了一道台阶,台阶尽头是一幢联体别墅,就是她和傅世泽在北京的那一幢。别墅里有一束灯光透出,凤霖知道那里面有自己向往的温暖安全。于是为了脱离藤萝的纠缠,凤霖用力往上攀蹬,脚步却越来越沉重凝滞。就在她快要登上台阶尽头的时候,忽然别墅门打开,卢雅婷抱着孩子出现,冰凉的目光像两把利刃夺面而来,凤霖惊极后退,忽然发现背后根本不是什么台阶,是空空的万丈深渊,而她正怀胎八月。还没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在急速的坠落,忽然有一条思绪如闪电掠过脑际:然明,他会在下面接着我。凤霖有那么一刹那的心安,但是立即另一条思绪闪现:不,他已经不在了。
傅世泽用力摇晃凤霖的肩膀:“凤霖,凤霖,快醒醒,快醒醒。”
凤霖在自己的最后一声狂喊中惊醒,浑身是汗,几乎虚脱。傅世泽起床给她拿瓶装水,又绞了热毛巾来给她擦汗:“怎么了,做什么噩梦了?”
凤霖含混的应道:“嗯,只是一场梦。”
两人继续躺下睡觉。傅世泽忙了一天,做-爱又耗尽体力,所以惊醒后不久又重新入睡。
凤霖怕吵到他,不敢多翻身,就侧躺着,对着窗外。却想起了严然明,这是她离开北京三个月来,第一次允许自己想严然明。严然明在台阶下抱起自己的那一幕再现,严然明眼睛里的惊恐与痛苦,但是他的恐慌却让她感觉安全,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知道只要他在,一切都搞得定。
下一个紧接着浮现在脑海的场景是在医院手术室,凤霖当时半麻,痛感失灵,但是触觉却敏感异常,凤霖现在都几乎还能感受到医生和护士的手指压力和手术器械的冰凉,严然明激动的喊声仿佛还在耳畔萦绕。
凤霖继续回想,往事如电影画面的回放,真是奇怪,过去的5年中,这两个男人总是交替出现,每次傅世泽因为卢雅婷离开她,她就去寻找严然明,把自己的失落转嫁到他的头上。一次又一次,4个人间微妙的联系串在了一起。凤霖发现,原来过去并不是她一人在坚强,严然明总是站在她背后,像一堵超厚的高墙支撑着她,让她屡战屡败,却越战越勇,但如今,这道支撑已经完全消失了,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必须单独面对。
凤霖翻过身来,望着身边熟睡的这个男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你的肩膀是否已经足够厚实,能够扛起一个家庭,为我遮风档雨,而不是再变成我的暴风骤雨。你可知道,我并不想那么智慧坚强。凤霖不无感慨的想到,傅世泽一再的说,卢雅婷慢慢的耗尽了他心中洲地剩余的内疚,但是她耗尽他的感情时,也同时在凤霖心头耗尽了对傅世泽的信心。凤霖想起来沉淀成本的概念,虽然过去投入并且已经损失那部分成本,不应该再让它影响自己土立的恤完‘日里熟生雨的五玄当杏北n室空左左的左,lt、佃卜右售能7r日黔1邃二二bk衍中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