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泽最终发现自己的感受是:我已自顾不暇,哪管得了别人家上房揭瓦。
凤霖爸妈见傅世泽态度如常明确,尤其是神情间的那一片冷漠——这个是装不出来,多少有点放心了:“嗯,只要你有个决定就好。”
傅世泽谈完后去凤霖房间,凤霖正忐忑不安,春晚在放啥完全没印象。傅世泽把凤霖爸妈的问题和自己的回答都说了一遍。凤霖倒有点吃惊:“你真打算把孩子扔在北京一点都不管?”
傅世泽点点头:“我不是如来,无力普度众生。我只能先维护自己的家庭。凤霖,你和我们的孩子才是我的一切。”
凤霖无语,心里感慨万千:
对盼盼来说,被生父如此不待见——难道是他自己要求被生下来的?
但是更冤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失去了生命。
其实最无辜最遭殃的就是孩子,没有生存死亡的选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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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世泽整个春节都在宁波过,跟着凤霖四处吃喝。凤霖的表亲们看着他多少有点别扭,但是面上还在非常客气的——凤霖自己乐意,别人泼啥冷水啊。
初四那天,风霖大姐提出大家一起到庙里去拜佛,同时游山玩水。原来宁波有两个有名的大庙,一个叫天童寺,一个阿育王寺,都是有几百年历史的古寺,有广厦千间,有古木参天。凤霖家人都爱拜佛,虽然目的可疑,但是如果钞票能代表真心的话,倒够虔诚。于是大家一起出发。先到天童寺。
天童寺在群山之中,平时香火就十分鼎盛,春节简直是人山人海。
凤霖带着傅世泽在各殿之间转来转去,嘀咕:“小时候到这来过,这里有个比真人还大的玉观音卧像。咱们找找,找找......”
傅世泽不明白寺里那么多佛像,干嘛非得找这么个玉观音,但是最后等他见到那个玉观音卧像,明白了。原来这个观音像是用整块的缅甸白玉雕的,比真人略大,观音身穿白色真丝裙装,侧身横卧,一只手臂支着头,胸前罗衣半褪,露出大半个j□j,姿势撩人,风情万种。
傅世泽惊叹:“还有这样的观音像!”
凤霖点头:“八成是按唐朝后宫的哪个嫔妃雕的,相貌,身材,肌肤,姿势都够性感。”
凤霖凑到傅世泽耳边:“让男人神魂颠倒吗?”
傅世泽吓得赶紧把她拽出去:“菩萨面前不得无礼。”
游玩天童寺就在旁边的酒楼吃了顿午饭,然后大家去阿育王寺。
路上,凤霖边开车边给傅世泽介绍天童寺和阿育王寺的来历,但是三句话说过就露了马脚:“据说释迦牟尼真身舍利仅有三颗,一颗在印度,一颗在北京,再有就是阿育王寺中的这一颗。所以,非常珍贵,莫名而来,顶礼膜拜的善男信女如过江之鲫。“
傅世泽怀疑:“据说?谁说的?”
凤霖脸一红:“我三姐。”
傅世泽晕。
到了阿育王寺,傅世泽发现这寺院确实跟别的庙不一样,别的庙都是大雄宝殿最雄伟壮观,但是在这阿育王寺,却是舍利殿最金碧辉煌,所有的门窗都涂着金粉,磕头要排队。
凤霖买了束香,在殿外烧了后,排在磕头的队伍后面,傅世泽陪着排。过了会,轮到他们两了。凤霖在蒲团上跪下,磕了三个头,傅世泽跪在她旁边,也磕了三个头。
两人出来,傅世泽问她:“你许了个什么愿。”
凤霖脸一红:”嗯,我就是乞求让我快点怀上孩子。你呢?傅世泽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生个孩子,跟你白头偕老。
第122章 结局二(4)
春节过后不久,凤霖的日子果然好过了起来,而且还不止是好过,凤霖忽然变成了老总面前的红人,原因是给威远申报ipo的公司开始问威远要材料了。
威远里除了凤霖外没人接触过上市申请资料,看着那排山倒海的文件表格,根本不知道从何着手。凤霖除了准备财务申报资料、准备会计审计和资产评估外,还帮总办准备公司资料。凤霖在天正时,严然明所有的决策都跟她讨论,所有的文件都让她过目,所以办公室准备的资料她也知道点皮毛,本来这点水平是不够的。好在有傅世泽在,凤霖不知道怎么弄时,就一个电话打给老公,有些材料傅世泽还帮着操刀润色。申报的中介公司对威远送来的文件大加赞美,王培信觉得倍有面子。
王培信现在看见凤霖像看一朵花,连带着常务副总温丽娟都给凤霖打电话,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她的不孕症治疗情况,给她推荐十全大补汤。老总夫妻现在把凤霖拉得这么牢,王培义自然也来献殷勤,有事没事来凤霖办公室转两圈,跟她说说笑笑。温建华斜着眼睛看,财务部的员工背后说:温总快得斜视了。
傅世泽笑:“老婆,你成香饽饽了,可惜是暂时的。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凤霖不屑:“你以为我打算在这呆多久?我一修完产假,马上跟他们拜拜。”
凤霖在算她需要多少时间:“准备申报至少得半年以上,这段日子他们会把我捧上天,我先享受着再说。递上申请到证监会批准,最快也得一年,这过程中,随时会被要求补件,他们也不会急于给我穿小鞋。总之,我有一到两年,应该够我生个孩子吧......”
傅世泽笑:“我看你们威远申请ipo啊,绝无成功的可能。如果上市是王培信不会放弃的财富目标,那么老婆,你会有更多的时间,他得起折腾呢。”凤霖这段时间准备财务和企业资料,把威远的财务状况和发达史彻底摸透了,连带着傅世泽都对威远的情况熟得不能再熟。
凤霖也笑:“就算申报能成功又怎么样,难道他们真不需要我?温建华能出上市公司的年报,半年报,季报吗?温建华能应付有资格的事务所的年报审计吗?我觉得他们还是有继续保留我的必要的。不过,这公司太让人难受了,去年那几个月固然难受,就是现在——他们让我直起鸡皮疙瘩......其实他们真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本来就是我份内的工作,食君俸禄,为君效力嘛。”
凤霖一开始的打算是:你叫我干嘛,我就干嘛,一句话都不多嘴的,但是最终忍不住了,自己拿人家80万一年,前半年无事可干,这半年也轻松自在,实在有点对不住那份工资。而且王培信现在确实对自己不错。
这段日子凤霖跟王培信接触多了,凤霖觉得王培信人还是很好的,相当宽容,很有肚量,这点跟严然明完全不同,严然明是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但是王培信同样很有洞察力,对市场敏感,长于公务交际,自己十分勤勉,这些特点又跟严然明类似。总的来说,王培信个人风格上比严然明平易近人,容易相处。
凤霖左思右想,觉得人还是应该长点良心,于是找王培信去了。
凤霖坐在王培信大班桌对面,观察着王培信脸色,小心翼翼的说:“王总,我有几句话,关于我们公司申报上市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王培信一楞,看看凤霖的面部表情,知道肯定不是啥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