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又问:“除了这个呢?以前没有过么?”
“没啊!”王治水面不改色,“绝对是初犯!”
夏耀微敛双目,“那你认识宣大禹这个人么?”
王治水神色一滞,眸底的心虚很快就被故作出的疑惑所取代。
“宣大禹?我就认识大禹,大禹治水么!这名字和我的也太匹配了,缘分指数得99%吧?听着就跟拜把子兄弟似的。”
宣大禹在那屋砸了监视器的心都有了。
69
夏耀手指轻敲着桌面,目光凌厉地扫着王治水,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王治水扭了扭身子,一脸焦躁纠结的表情。
“那个,警察同志,我脖子痒,能不能帮我松绑,我先挠一下。”
夏耀面无表情地说:“忍着。”
“这哪忍得住啊?”王治水歪脖耸肩,扭动挣扎,“哎呦哎呦,痒死我了,是不是有蚂蚁爬上去了?啊啊……”
夏耀冷冷瞥了他一眼,“至于闹那么血活么?”
“真的特难受。”王治水呲着牙哭诉,“警察同志,你们这不是讲究人性化审讯么?”
夏耀明确表示,“审讯过程中不可以解开绳子。”
“那您可以帮我挠挠么?”王治水垮着脸。
夏耀抬起一条腿,彪悍的警靴扬到他的脸侧,幽幽地说:“我拿这个给你挠挠,怎么样?”
王治水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这个也成,随便一样东西在我脖子上划拉两下,我受不了了。”
别看王治水人品不怎么样,演戏倒是挺有一套,能把皮痒演绎得像毒瘾发作一样,让旁人看着也跟着难受。加上夏耀就是典型的怕痒不怕疼的人,一身的痒痒肉,打小儿就把“痒”当成人生中最痛苦的一种感官体验。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夏耀把手伸了过去。
“你洗澡了么?”
“洗了,每次去那家偷酒喝,都会顺便泡个澡。”
夏耀哼一声,“你倒是不把自个儿当外人。”
“他家浴室特干净,比去澡堂子划算多了,浴缸还带按摩的。往热水里一泡,再咂摸一口小酒,那滋味……”
“少给我臭贫!”夏耀问,“哪痒?”
“就脖子下边,对对对,就是那……嘶……再往右边去一点儿。哎,你这么一挠,我怎么感觉我后背也有点儿痒了?对对,往下,啊……太对了,就那儿,别停……”
两分钟后,门口传来一阵铛铛铛的脚步声,宣大禹粗暴的嗓门在外面响起。
“王治水你特么是不是不想活了?”
几个在办公室聊闲天的刑警一听到这动静,赶忙跑了出来,三五个人把宣大禹扣住。夏耀一听这动静也赶紧冲了出来,朝几个警察说:“别动手,这是我哥们儿。”
说完用手臂勾住宣大禹的脖子,将人拉扯到外面,问:“你要干嘛?”
宣大禹指着审讯室的门口怒骂:“你看他那个jb样儿!满嘴跑火车就不说了,还特么让你给他挠痒痒,他……”
“行了,行了。”夏耀打断宣大禹,“你嚷嚷什么啊?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么?”
宣大禹突然拽着夏耀往卫生间走。
“干嘛去啊?”
夏耀还没问清楚,宣大禹就把夏耀拽到洗手台,亲自给他搓手。手心手背指甲缝,洗手液一连挤了两次,夏耀想把手拽回来都不让。
“嘿,我说你这样就没劲了啊!”夏耀说,“多大点儿事啊?至于么?”
“我和你说,就那天晚上我背着他穿的那件衣服,他躺过的床单、沙发巾,我特么全烧了!”宣大禹恨恨的。
“行了,咱说点儿正经的。”夏耀递给宣大禹一颗烟,边给他点火边问,“他两次偷你的东西,有没有遗留在现场的证据?”
“有倒是有。”宣大禹瞄了夏耀一眼,“刚才不是说了么?烧了……”
“……”
夏耀狠狠朝宣大禹脑门上戳去,“让你提前备案你不备,你要是提前备案了,调查的时候就能一并牵出来了。本来丢失的财物有十几万,够他判个几年的,现在就三瓶酒,加起来不到两千块钱,还不到量刑的起点,撑死了拘留十五天,还得看拘留所有没有空地儿!”
宣大禹说:“我也没想让他判个几年,也没想追回那些财物,我特么的就想逮着他!他要是真被判几年,我啥时候等到他出狱?”
夏耀不知道该说点儿啥了,捻灭烟头转身往里走。因为要加班,就给袁纵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个儿不去那吃了。
宣大禹问:“你给谁打电话?”
“一个朋友,约好了一块吃饭,推了。”
宣大禹也没再问,陪着夏耀一直加班到九点多,两个人一起开车回家。夏耀上车的时候还明确表示自个儿要回家,而且也是和宣大禹一起回去的。结果快到家门口,眼瞅着宣大禹驾车离开,他的车又继续朝东边开。
到了袁纵的公司,夏耀摆出一副被逼无奈的表情,“哎,加班太晚,怕吵我妈睡觉,先在你这凑合一宿吧!”
袁纵就在门口站着,夏耀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斜了他一眼,“不许偷着乐啊!”
结果,人家袁纵把笑容收得好好的,夏耀自个倒是绷不住唇绽一朵桃花,美死个人了。
晚上,夏耀趴在床上,拿着平板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