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三港梁家的二公子梁俊毅,是三爷的贵客。”庙内走出一人,朝着丁喻道。
祁望望去,那人正是昨日中午在驿馆门口遇见的,跟在曲梦枝和梁俊毅身边的男人。
果然,这男人是三爷身边心腹。
“东海的事,几时轮到陆上的人多嘴?滚开。”丁喻扫出一掌,将梁俊毅震退两步,又望向霍锦骁,“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进庙,识相点就滚下山去。”
梁俊毅还要再说,庙里出来的男人却几步掠至他身边,阻止他开口。
“如果我非进不可呢?”霍锦骁沉道。
“那就拿出本事来!”丁喻道。
“丁喻,她是我未婚妻,你如此为难她,是想与平南作对?”祁望看着霍锦骁站在原地睁大眼眸强撑的模样,怒火便不知从何而生,转而席卷。
“祁爷!”霍锦骁忽然高喝,“这是燕蛟的事,与你平南无关,我不用你帮忙。”
“景骁!”祁望知她脾气犟,却不想眼下这种状况还犟。
霍锦骁笑了笑,不给祁望说话的机会,忽将手中披风往丁喻之处掷去。披风在空中展开,像只巨大白蝠,丁喻未料她说出手就出手,挥拳便迎向披风,岂料那披风之后灌满气劲,坚硬如石,他一击之下竟震得虎口剧痛,心头骇然。
看不出来她年纪小小,内功造诣竟如此之深。
“哼!”冷哼一声,他化拳为爪,将披风从中撕裂成碎片,正要笑她,披风之后却有一道人影窜出。
“你想要见识本姑娘的本事,我就让你见个够,你可别哭着找娘!”霍锦骁手执软剑化作漫天剑影朝丁喻兜头罩下。
丁喻被她攻得措手不及,连退数步,神情大变。
祁望在旁边却看得心惊,别人不明白,他却知道,霍锦骁不过借着最初说话时辩下的位置朝丁喻出手,打算先发制人,只是丁喻哪有她想得那么好对付。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她视线不佳的弱点只怕立时被丁喻发现,到时就是两种情况了。
这该死的丫头!
“呀呀呀!”丁喻怒极暴喝出声,双手化掌,被她的剑逼得以内力相搏。
霍锦骁要的就是这结果,当下稳了身形,横剑于身前,倾注全部内力迎撞他内力所化的庞大掌力。
四周刹时刮起怪风,风绕着两人身侧旋转,沙石均被带起,如刀刃般割向四周,四周众人功力弱的都朝后退去,只剩几人还撑在风刃之中,已换了神色。
“够了!”庙里有人努喝一声。
两道人影从中飞出,各朝丁喻与霍锦骁出手,将两人格开。
霍锦骁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与自己相搏的掌力突然消失,一道柔劲撞在她胸前,将她撞飞,直至落入祁望怀中。
祁望抱着她落地,她便闷哼一声,口中涌出鲜血,唇被沾得鲜红。
“今日是海祭大典,三爷还在里面,不容你们在此放肆!”顾二怒道。
“可是……”丁喻从地上站起,还想分辨。
“丁兄,在下知道你心里想法,相信在场诸位枭雄都与你同样想法,这样吧,让在下说句公道话。”
一个阴冷声音响起,霍锦骁没听过。
“燕蛟帛书三爷已经收到,今日之邀也是三爷亲下,不管她是男人还是女人,便有资格踏足海神庙。不过她有没这本事承受这资格,那就另当别论。吉时将至,眼下可不是争斗之时,不如这样,明日午时,丁兄与景姑娘在斗兽场比过一场,以作断论,如何?”
祁望闻言色变。
斗兽场里的争斗生死自负,连他都无法插手,不像这里,他还能出手救她。
☆、三爷驾到
“好!我丁喻应战。”丁喻毫无犹豫应下。
四周爆出一阵叫好声。
出言提议之人负手站在落星盘正中, 又朝霍锦骁道:“丁兄已应战, 不知景姑娘意下如何?”
“祁爷,松手。”霍锦骁小声道, 她已暗暗运气,压下胸中翻涌气血,将喉间腥甜咽下。
祁望改为扶着她, 只道:“放弃吧, 有人想杀你。”
只是不知这是三爷的主意,还是其他人的主意。
“祁爷,你看不明白吗?他选择今天发难, 不管我应战还是放弃都会遂了他的意。我若放弃,日后在东海永无立足之地;我若应战,便落他圈套有性命之虞。”霍锦骁咳道。
“活着总比死了好。”祁望不同意她冒此风险,她身上有伤, 勉强应战胜算太低。
“不会死的。”霍锦骁推开他,“祁爷,我选择放手一搏。”
毕竟还有第三种可能。
“你!”祁望劝不动她。
她已往前踏出半步, 朗声道:“好,我也应战。”
“好!丁爷与景姑娘都是豪爽之人, 那就这么定下来,明日午时, 我们在恶城斗兽场恭候二位大驾。”那人“哈哈”笑起。
顾二在旁看了许久,此时方道:“吉时将至,请诸位安静, 准备唱名献礼。”
落星盘随他的话安静下来,只闻脚步声匆匆而过,刚才闹剧被人暂抛脑后,霍锦骁看不清路,转头去找祁望。
“去了斗兽场,我不会管你死活。”祁望冷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