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向她求亲了!”巫少弥喝了句。
霍锦骁和丁喻及旁人都是一愣。
“什么?”丁喻更是傻眼,“那她哭什么?”
“哥!”急脆的声音响过,丁铃闻风跑来,“你在做什么?”
“不是这小子欺负了你?我替你出气。”丁喻道。
丁铃冲上前,从他手里把刀夺下,俏脸沉怒,脸上犹带泪痕:“出什么气?又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
霍锦骁听得满头雾水,转眼看巫少弥,巫少弥静道:“她拒绝我的求亲。”
“我的好妹子,你这是闹哪出啊?人家不是要娶你嘛,你既推了这亲,回来又哭什么?”丁喻顿觉自己的头又大又沉。
“他又不喜欢我,我为何要嫁!一听说我有哥哥一半船队做陪嫁,就来求娶,这样的人,我丁铃看不上!”丁铃把刀柄塞回丁喻掌中。
此语一出,在场的人便都表情微妙。
“什么陪嫁?”巫少弥也满脸疑惑。
只听得“嗤”地一声,霍锦骁笑出声来:“丁大哥那日与我说笑,要用船队陪嫁这事,我还来不及告诉阿弥呢,他根本不知道这事。再说了,丁姑娘这陪嫁虽重,我燕蛟巫公子的聘礼……也不见得少!金银粮草船只,还有燕蛟东南面的田地,如何?”
他们要安稳,没有比土地更加让人安心的东西。
“师父!”巫少弥急拽她的袖。
丁喻眼放光芒,才要道好,却被丁铃急声打断:“那我也不嫁!他心里有别人。”
“什么?”霍锦骁看看丁铃,又望向巫少弥,“你心里有人了?”
谁能给她个答案?
巫少弥沉默。
丁铃跺脚:“连自己喜欢谁都不敢说,不中用的!爱娶谁娶谁,反正我不嫁!”
说完话,她扭头就跑,丁喻恨恨看了眼巫少弥,大声叫着“妹子”,飞快追了过去。
一场闹剧,没有结果。
“阿弥,你到底……”霍锦骁想问他到底在想什么,瞧着他满脸郁色,又觉得不好多问。
她完全猜不到他的想法。
“师父,我想娶她,是因为她是个好姑娘,而我和她在一起很舒服,但若一定要问喜欢与否,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我……我弄不明白。”巫少弥脸色差得很,话说完就转头离去,也不给人反应机会。
和丁铃在一起他会很开心,但是不是男女之情,他不懂。心里也确实藏着个人,可那是有违常伦的无望感情,他死守着最后底线不愿越过,慢慢放弃。
说到底,他也不明白自己,爱是不爱,没有答案。
霍锦骁差点抓狂,再看站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两人。东辞冲她摇头,他爱莫能助;祁望似笑非笑,表情像在看好戏,只在人走后说了半句话:“丁喻一半的船力……”
后半句没出口,他知道,他们关注的东西永远不同,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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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丁铃后来怎么同丁喻说的,丁喻对这桩婚事绝口不提,只是见到巫少弥总没好脸色。霍锦骁开始着手整顿燕蛟,有巫少弥和祁望,人手重置的事进行倒还顺利,虽然难免有磕绊,但到底都慢慢上了正轨,她也暗中观察起岛上的人,但凡看到出色的人才便将名字记下,以作来日岛主的人选。
五月,骤风频繁的季节到来。
海岸的涌浪已猛,黑云压境,却无雨点,只有风呼呼地刮。岛上的防风警钟已敲过三遍,大风来袭,草木山石齐飞,码头的船被浪打得左右狂颠,街道上空无一人,屋顶瓦片时不是就被掀翻,双手齐抱的树被连根拔起……
天灾总叫人恐惧。
议事厅的烛台积了层厚厚的烛泪,霍锦骁守在这里,不止她,东辞、祁望、巫少弥和朱大磊等人全部都在。气氛凝重,所有人都待命。好不容易天慢慢亮了,风势转为雨势,霍锦骁方能踏足岛上各处巡视。
雨哗哗直下,她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脚步匆促,隐约有几分祁望当年模样。
一岛之主,真是不易。
巡视大半日,她才放心,这次的骤风不大,损毁情况较轻。正舒展了手臂要从码头回去,哨岗上的人却忽然嚷起:“有船!”
这么大的风雨,怎会有船靠来?
霍锦骁一惊,举了观远镜望去,果见翻滚的海浪间有船摇摇晃晃驶来,随时有被浪头掀翻的可能性,叫人看着心惊胆颤。
船帆几乎全降,只有旗帜仍高悬。
平南来的船?
霍锦骁忙命人上码头接船,又派人去请祁望。
好容易这船才靠近燕蛟码头,系紧船缆,上面下来几个人,都是霍锦骁认识的。
“你们疯了?这么大的风浪你们还驶船过来?”霍锦骁看着这几人狼狈的模样,不由急道。
两桅的船,没被掀翻算他们运气好。
“小景,没办法,我们有急报找祁爷,快带我去见他。”来的人其中一个,正是平南卫所的周河。
“发生何事?”祁望已从岛上赶来。
“东洋浪人摸进平南偷袭,炎哥被打伤。”
作者有话要说: 我,加快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