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战让昨天的那人帮他把琉璃厂那批货买下来。
中间出了点岔子,陆战还亲自去找关系通融,一番周折后,终于光明正大把琉璃厂这批给博物馆准备的货给吃下了,当晚,陆战找了辆卡车把这些东西运去了交道口的四合院。
等工人把东西全部摆好后,楚瑜找老爷子来看,老爷子一一看过,才道:
“嗯!大部分是明清的瓷器,其中有几件比较值钱,是国宝级的!”
也就是说,其余的都不是太值钱,和楚瑜想象中有些偏差,原以为给博物馆准备的东西必是国宝级的,沉思片刻,楚瑜又明白过来,现在的行情不如后市,对文物的认定也和后世的标准不一样,什么叫好的古董,什么叫不好的?都没有买家,没有市场,那只要是古物就很好!不过有几件国宝级的,已经让楚瑜高兴了,至于其他不值钱的,能卖就卖,不能卖就留着玩儿。
这批货楚瑜没少花钱,共花了差不多2万!在这年头算是极高的价格了!
老爷子转了一圈,瞥见楚瑜的罗汉床,当即惊道:
“你这丫头从哪弄了张罗汉床?这张可比我那张好多了!瞧瞧这黄花梨木,奢侈至极,实在是好东西!还有这做工……是明朝罗汉床的巅峰之作!”
老爷子爱不释手,痴迷地抚摸着楚瑜的床。
“是吗?”倒是比楚瑜想象中还要好一些。
“话说你这丫头买这么多古董干什么?手头没有上千也有七八百件了吧?”
楚瑜笑了笑,没瞒他,直接道:“我打算去香港拍卖古董!”
“香港?拍卖?”老爷子惊了一下,当即反对:“你这丫头怎么能这样?这不是把我国文物卖给外国人吗?这种事你怎么干得出来?”
楚瑜没气,耐心解释道:“爷爷,我手头东西太多了,我已经找了一些人,替我下乡收货去了,不出意外,我这的东西会越来越多,难不成我能把这些东西都留着?那不是要成灾了吗?我想着把不值钱的东西拿去交易,赚回钱收购更多的好东西,还可以把圆明园被烧时流落到外面的宝物都寻回来,那些东西才是真正的瑰宝啊!而且你放心,国宝级的东西我是不会拿出去卖的!说起来国家的友谊商店也在出售古董,为什么国家能卖我就不能?”
老爷子听完好受一些,却还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这些宝物,心疼地直摇头。
然而他知道楚瑜说的没错,真要能把圆明园那批宝贝寻回来,那才真是功劳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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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用了两个星期,把《通关宝典》的修订版完善了一下,多次检查,又让培训班的员工一起帮忙检查,确保无误后,才把稿件交上去,主编高兴坏了,乐呵呵说:
“林老师,这次的书面我们给您弄个豪华版的!大红色,一看就十万火急的感觉!很有高考的感觉,适合您的书!”
楚瑜失笑。“封面您拿主意吧!”
“那印刷的册数先定在30万册吧?后期还有一年时间,如果考生需求大,可以增印。”
“行!都听你的!”
忙完这些,楚瑜又把工厂下面要出的款式图都交上去,还提前把秋款也弄出来,安排好培训班的事情,办好她、少安、左逸飞出国的手续,便开始准备去香港了。
096 去香港
临走前这一晚, 楚瑜陪陆战回大院,陆文柏和陆老爷子都在等他, 爷三儿围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 楚瑜进厨房帮田信芳忙活,没多久, 一桌菜上桌, 楚瑜远远听着他们三人在很隐晦地讨论正事,说到底跟站队有关。
别人不知道, 但楚瑜是知道下面几届国家的领导人是谁,可纠结的是, 陆家决定站队的人似乎跟历史上那位并不一样, 事实上, 这几年,国家都没有正儿八经的一把手,都是暂管事务, 印象中历史上的一把手空置了好些年,要直到82年才会确立新的领导班子, 在那之前,80年小平同志还会辞去职务,现如今党内斗争很激烈, 一不小心很容易站错队,而对于陆家这样的家庭来说,站错队是很危险的。
楚瑜低着头吃饭,陆文柏似乎在文陆战什么问题, 俩人讨论了几句,老爷子忽然插话道:
“林丫头,你说呢?”
楚瑜一愣,刚才只顾着想站队的事情了,想着该怎样委婉提醒陆战,没听清他们在谈什么。
陆战侧着头,低声道:“爷爷问你对治国的看法。”
楚瑜沉默片刻,忽而指着桌上的菜,笑道:
“我就是个普通小老百姓,不懂治国的事,但我记得老子说过一句话,治大国若烹小鲜,治理大国就如同烹调小鱼一样,得精心照看,油盐酱醋都得到位,不能多也不能少,中国人一向对做菜很讲究,治国也是如此,可是对于一个封闭多年的人口大国来说,很多事是无法预料掌控的,这时我们就得想着老百姓需要什么,市场需要什么,顺着时代发展的洪流走,谁顺应民心,谁就赢得天下!”
她的话说出后,那三人都沉默片刻,时值党内不稳,国家推陈出新的时刻,谁都不知这个国家下一步该怎么走,路的那头似乎有一团迷雾,挡着大家的视线,让人看不清前路,可楚瑜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虽一句话没说,却把该站谁的队给巧妙点出了。
谁顺应民心谁就赢得天下!道理是简单的,但能做到的不过是那个人。
三人对视一眼,其他人打量着他们没说话,楚瑜喝了口蔬菜汤,又笑道:
“中国不是朝鲜,我们这样的大国是不可能一直封闭的,就好比我,在个体这尝到了甜头,开设培训班服装厂赚钱,我自然是支持那些对我有利的人。”
老爷子瞥了她一眼没做声,半晌只说了句:“吃饭!”
楚瑜不知道自己的话对陆家的决策会起多大作用,但她和陆家是一条船上的,决不能看着陆家站错队。
当晚,俩人欢爱过后,楚瑜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战哥,有些人看起来不可能执政,可他就是将来的一把手,在这件事上,你要相信我!”
俩人似乎是心照不宣,陆战心里对楚瑜早有猜测,从对越反击战那事之后,陆战便无条件信她,既然她开了口,那不会错。
“行!我回头跟老爷子说一声!”
“还有……”楚瑜顿了片刻,又把几位即将任职的领导人说给陆战,然而此时局势不明,她嘱咐道:“不得罪不站队!可保平安!真正的局势目前还定不下来。”
听了这话,陆战浓眉紧锁,半晌,才说了句好。
有他保证,楚瑜才放下心来,老爷子不是个傻的,只要能做到明哲保身,熬过这几年,后面局势明朗,陆家再战对了队,还怕无法保陆家平安?
次日一早,陆战替她收拾好行李,千叮咛万嘱咐:“明日出发,路上务必当心!”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