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打我了!”
苏杭应该是她那个会修车的男朋友,楚瑜眉头紧蹙,家暴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这没结婚就开始动手,结了婚还了得?再者她本就不看好为爱闯天涯这种举动,没结婚,关系不稳定,随便跟着男人北上打工,是要担风险的,她道:
“他连衣服都不让你穿就把你推出来了?”
“嗯!我们打架的时候,他要把我扒光了推出来,说要让我被冻死,我慌忙之下拿了简单的衣服,之后就被他推在门外了。”
没多久,少安回来了,听了事情经过,问楚瑜:“姐,该怎么办?”
说实话,楚瑜不想多生事端,更重要的是她实在太忙,没有时间为了拿衣服去跟那苏杭纠缠,她心想着不如从厂里拿些衣物给秦蔚。
“要么,我去找点衣服给你,再买票送你回临淮?”
“不!我不回临淮,我现在就得回家!”
“回家?”楚瑜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眉头紧皱,道:“你现在回去他不会再打你?你要考虑清楚,家暴这毛病是改不掉的,以后的苦得你自己受着。”
秦蔚又哭了,她抹着眼泪说:“我能怎么办?楚瑜,我都是他的人了,这时候分手以后还能找到好人家?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和苏杭来北京打工,现在我一个人回去,我的脸不要就算了,我会让全家人跟着我被人戳脊梁骨,我做不到!”
楚瑜叹气道:“分手就要被人戳脊梁骨?日子是你自己的,你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总之,这事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你自己要拿定主意才行。”
秦蔚想了许久,最终决定回去,少安急了,忙说:“表姐,你可真够糊涂的!你回去他还会再打你的!难不成以后你要动不动就挨打?”
“不会的……”秦蔚吸着鼻子说:“我只要不惹他哄着他供他吃喝,他就不会打我,这次是因为工作不顺利,我单位没发钱,迟了家里没有生活费了,他没钱买酒才打我的。”
楚瑜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这么说你一直供苏杭生活费?他自己不工作?”
“他没有找到工作……嫌钱少,不过他说了,等过年开春暖和了,就去工作。”
楚瑜终于知道秦蔚这样她自己占有很大责任,跑到北京来,背井离乡就算了,还得供养这个男人吃喝,她无语道:
“你一个女人大冬天能出去工作,他一个大男人,却怕冷躲在家里等你养活?表姐,你可别告诉我,你离了这个男人,就走不动路可!只要你要愿意,找一个不用工作,用女人钱吃软饭的男朋友,你看全国有多少男人举手!”
秦蔚被她说得有些低落,她长叹一口气,说:
“楚瑜,你不知道,苏杭这人就是有点小孩脾气,其实人不坏,我们上学时就认识了,这么多年感情不是说分就分的,总之,我真的不想跟他分手。”
话说到这,楚瑜已经不想再多费口舌了,女人自己要当软包子,就不能怪狗惦记,这苏杭肯定是不对的,但我们不能保证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人,可最起码能保证,在有选择的时候,离这种人渣远一点,这样能及时止损,可秦蔚是怎么做的?一再退让,把自己的底线让给对方来定。
家暴、养着对方,也就是说,她出钱养男人,还得被对方打?
“表姐,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吧!别的话我也不想说了,你自己做决定吧!”
少安担心楚瑜晚上回来不安全,便也跟去了,楚瑜骑着自行车带着秦蔚,见他俩都有车,秦蔚很失落,颇为羡慕地说:
“我也想在北京买辆自行车,每天上下班实在太冷,我手上都起冻疮了,有车就不用走那么远的路了。”
楚瑜没说话。
车子驶入一个很荒僻的地方,这边搭着不少低矮的棚子,脏乱破旧,如果不是来这里,楚瑜都不知道北京这样干净的城市竟然还有这种地方,这和林家庄有什么区别?
“楚瑜,我到了。”秦蔚租的是瓦房,瓦房层高很低,看起来有些压抑,屋里有微弱的灯光,楚瑜站在门口,从门缝里瞥见有个男人正在家里喝酒。
“楚瑜,天晚了,我就不请你们进去了。”秦蔚有些尴尬,又道:“今天谢谢你,你借我的两块钱我回头会还你的。”
等她进去,少安才低声问:“姐,表姐借钱是为了给这个男人买酒吧?”
楚瑜没做声,定睛看着屋里,当下,门忽然打开,一个男人骂骂咧咧道:
“你他妈还知道回来?”
后面传来秦蔚含糊不清的道歉声。
当晚,楚瑜心里一直觉得憋不过气来,说实在的,她最气这种女人,真是怒其不争,每次见到这种女人自己不作为时,都恨不得把她们抓过来看看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北京的夜里真是冷,学校没有供暖,夜里真是冷的人受不了,楚瑜盖了两床厚被子才觉得暖和些,关了灯,宿舍开始夜谈,洪雪涛问:“楚瑜,今天你那表姐找你什么事?”
楚瑜想了想,把事情告诉了她们,宿舍简直要炸了,一人一句,批判秦蔚和苏杭的行为。
“气死我了,你说女人早就解放了,为什么还有女人愿意受这种罪?”洪雪涛气得不行。
她是个强势的,家里男人习惯听她的,是家里的一把手,以至于她最看不惯这种女人。
“是啊,直接分手不简单?就是养条狗人家还知道摇尾巴,这个男人除了打她还会做别的?”
“这种男人要了干什么?”简佳人和朱丽桦也说。
其他人也一人聊了几句,楚瑜没做声,当事人不表态她们这些外人简直是干着急。
她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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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又到了周六,楚瑜照例去培训班上课。
“林老板。”培训班的孩子喊她。
“嗯?”
孩子小声说:“我刚才看到有个人一直跟着你进培训班!”
这孩子一直站在二楼,看着楚瑜进教室,学生么,都是这样,对老师的一言一行都很关注,他看了一会,刚通知大家坐好,就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跟着她进了培训班。
楚瑜闻言,眉头紧皱看向楼下,却见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正向课程顾问打听着什么,不知顾问说了什么,那男人一脸震惊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