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奕很快发现,二层的放风时间十分充裕,充裕到让人怀疑,这是为了消磨犯人们无处宣泄的精力。
不过这跟江奕奕没什么关系——在江奕奕一战成名后,所有人都明智的选择跟他保持距离,没有人想不自量力的掂量江奕奕的分量。
当然,或许这跟江奕奕身后如影随形的疯子也有点关系。
但现实是江奕奕在二层享受到了远比一层更舒适的待遇。
越是残酷的环境,就越容易屈服于力量本身。
江奕奕手上一动,抽出手术刀,把绷带扔给似笑非哭的囚犯,朝他露出符合社交礼仪的笑:“好了,自己包扎吧。”
绷带落进囚犯怀里,对方不知为什么颤的厉害,以至于绷带掉到了地上,滚了两圈,沾染上些许尘土,停在另一个人脚下。
江奕奕站起身准备离开,瞥见这一幕,停下动作,看向绷带旁的人。
对方瞄了眼脚边的绷带,没有动作。
江奕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静且毫无波澜,手术刀在手中旋转,气氛忽而凝滞。
疯子在他身后抬起头,眼中露出些许凶光。
“他看上去不太方便自己包扎,混子,你帮他包扎下吧。”
在现场气氛即将迸裂出火星之前,林异开口打破了对峙。
混子的视线从绷带上挪开,落到了林异身上,浮出嘲讽。
其他人一并将视线落到林异身上。
在面对江奕奕时,无人开口的沉默,到了面对林异时,变成了满怀嘲讽的恶意。
“喂,狱警先生,你看不出我们在做什么吗?”混子伸手指了指林异,动作挑衅:“新来的就老老实实跟着医生,别做多余的事情。”
江奕奕的视线在对峙的两群人——准确来说,是混子那帮人跟林逸一个人——之间徘徊了两遍,往后退了一步,将主场让给他们。
刚结束简易手术的患者还躺在地上,无人关心——这很正常,因为在江奕奕开始治疗之前,他正在被他们暴打。
当然,出于人道主义和医生的天职,江奕奕在确认对方需要外科手术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中断了混子他们单方面的殴打,旁若无人的在操场上开始了一场切割与治疗的艺术——帮对方把腹部那个明显是由利器导致的伤口清理缝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