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板一眼的把受伤的手指包扎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乍一看,不像是破了个小口,倒像是手指骨折了。
“但蒋一不同。”
白沧在茶几上按了下,医药箱重新消失:“在他正常的时候,他有着跟这里所有人都不同的……”白沧停下话,看向江奕奕:“道德准则。”
江奕奕扬眉:“这不让人意外,毕竟我是一个正常人。”
“确实。”白沧认可了他的话:“但这里没有正常人,那些家伙的脑袋里,除去我想这么做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之所以跟他发生接触,就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白沧平静道:“在不正常里的正常,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该被称之为不正常。”
“是什么,让你维系着正常人的道德准则?”
这个问题听起来有点愚蠢,江奕奕并不觉得这有需要疑惑的地方:“它之所以被称为准则,就是因为它不能被改变。”如果能被轻易改变,那就不会被称之为准则。
“所以,哪怕面对再糟糕的处境,你也不会改变。”白沧平静的复述:“即使这会让你直面死亡?”
江奕奕扬眉:“如果我会迎来死亡,那跟我改不改变这一点无关,那只是因为我太弱。”
“弱者往往以为,迎合强者,改变自我,就能否定他的弱小。”
这些话流畅的流露,因为从未动摇,而显出无尽力量:“但这只会让他显得更滑稽可笑。”
“需要改变的,从来不是对自我的道德束缚。”江奕奕看向白沧:“而是目送着弱者去死的世界。”
白沧得出了结论:“一位理想主义者。”
他语气极轻,含着几分无法察觉的感叹,蒋一的死仍在眼前,让他无比笃定这一点:“一位愿意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坦然赴死的理想主义者。”
江奕奕眉梢微皱,反驳的话在他嘴里转悠——他对理想主义者没有偏见,但这不代表理想主义者并不愚蠢。
就好比,林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