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思的视线在室内飘了一圈,落到了江奕奕身上:“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我确实不够强。”简思挠了挠头,倒没露出什么沮丧的表情来:“所以,我无法成为能力者。”
他的语气听起来异常笃定。
江奕奕脑海里飘过这个想法,某个念头一闪而过,还未曾形成确切的想法,就被守门人的声音打断了。
“星狱长眼下有其他事要处理,暂时赶不回来,在星狱长回星狱之前……”
“1007最近有些过度活跃,我担心他会失控,”守门人提醒江奕奕:“既然医生回了五层,不如去见见他?”
听起来像是在转移注意力的说辞,死神的模样在江奕奕脑海里浮现,下一秒又消失了。
他并不担心死神会不会失控,他只是有点厌烦——他完全能理解星狱每一个举止背后的理由,基于星狱所面对的一切。
但问题是,他的理解已经被星狱的反复拖延消耗完了。
他跟星狱的目标有短暂的重合,但最终的目标并不一致。
而在这一刻,他清楚的从守门人试图控制他行为的话语中,感受到了这一点。
“在此之前,”江奕奕修改了自己的想法:“简思和疯子,就先跟着我吧。”
这句话像是一个微妙的信号,让白沧将目光投注在江奕奕身上——在白沧认识江奕奕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里,江奕奕的表现都与实力不相符,他过于克制。
当然白沧完全能理解他的克制和谨慎——毕竟,他瞩目的不仅仅是星狱,更不仅仅是生死,而是比这些更辽阔的世界。
但这并不是在星狱的生存之道,也不是会被星狱欣赏的行为——过于克制,一退再退,过度服从规则,在星狱,就等于将主动权拱手让出。
而让别人占据主动,无疑是自寻死路。
星狱没有弱者的容身之地,也绝不欣赏一味退让的“好人”。
江奕奕碾压性的实力,足以让他蔑视一切规则——自始至终,束缚他的,始终是他自己。
所以,白沧此刻才会将目光投注在江奕奕身上,他在期待,他在欣赏,一个深藏在“圣人”躯壳下的江奕奕。
一个在深渊渐行渐远的同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