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收敛起方才的嬉皮笑脸,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当着我的面威胁医生,你想死吗?”
苍文栋没有轻举妄动,他了解这些能力者——除去江奕奕所了解的那些之外,他更了解他们的罪无可赦。
每一个困于星狱最底层的能力者,都死不足惜。
他从未改变过这个想法。
“如果你真的如此忠实的捍卫着医生,那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苍文栋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和胆怯——当然,很难说,在这个独立空间内的人,有谁会畏惧死亡。
“你违背了医生的意志。”苍文栋保持着这个姿势,一针见血道:“仅仅为了满足你的一时兴起。”
“所以,在因为我对医生的威胁而迫不及待的表露态度之前,你该清楚,问题在于你,而不是我。”
“絮絮叨叨一大堆。”
假面满不在乎的晃动身体,动作幅度之大,很难不让人担忧他手上的笔尖会不会一不留神完成宿命,带来死亡。
但这种担忧有些多余。
他的手很稳,稳到足够维持着死亡威胁,又不将其落实。
“只有医生有资格这么评价。”假面凑近了些,注视着苍文栋道:“至于你嘛……”
他漫不经心的松开手,笔尖在苍文栋的喉咙上划出一道漫长的血痕,最终坠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
“接受我的警告就可以了。”
假面笑到全身不住颤动,语调再度变得浮夸:“我能克制一次,是因为医生高尚的道德束缚了我,但我可不会克制第二次。”
他在原地快快乐乐的转了一圈,凑回镜头前,说完了下半句话:“毕竟我的刑期已经漫长到无需在意再度增加的区区几十年了。”
苍文栋捡起地上的凶器,对自己身上的伤口视而不见,再度发出逐客令:“你该离开这里了。”
“没问题。”假面注视着他,倒着朝门外走去,走出几步,好似随口一问:“一个友善的小提醒,我们达成共识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