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一瞬,他略带歉意的道:“今晚有事。”
他有什么事?
无非是那个小姑娘。
让她输给一个小姑娘?
不可能的。
时羽上前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不能再近。
她本就很高,又穿了高跟鞋,此时此刻,唇瓣恰好停在陆西洲下颌。
很是微妙的位置。
她起唇,温热的气息拂在他面上,混着着烟草味的淡淡幽香,那是他曾最为迷恋的味道:“可你知道我怕黑的,哥哥。”
这个称呼,令陆西洲面色一僵。
他想起那个吻。
继而思绪又绕回到了许南风。
刚刚抬头的几分心思,便碎了个干净。
他抿了唇,抬手揉揉时羽的脑袋:“今晚自己睡,这里很安全,怕黑就把灯打开,明天,我过来陪你。”
时羽还想说什么。
陆西洲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
他垂眸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十点半了。
他撤开身子,对时羽道:“我走了。”
时羽盯着他离去的匆匆背影,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暗沉,冷淡到极致。
直至一支烟在指间燃起,看着眼前缭绕的白雾,她才再一次平静下来。
没关系的。
不过一晚而已。
这晚之后,她不会让陆西洲再把心思放在那个小姑娘身上了。
驱车,回家,将速度提到最快。
平日里一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陆西洲缩短到半个小时。
他匆匆下车,按了门铃。
等待的几秒,异常焦灼。
管家一打开门,陆西洲就从他身侧挤进了屋里,没有理会管家的诧异,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卧室门口。
修长的手指已经扣上门板,却迟迟的不曾落下。
满腔的热火,在一分一秒的迟疑间,莫名的泄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轻推开门,又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
没开灯。
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打量着床上的小姑娘。
额角,手臂,小腿,脚踝,贴满了纱布。
还有一些细微的伤口,红肿着,暴露在空气里。
而她闭着眼,眉头蹙着,睡的并不安稳。
想伸手抚平她蹙起的眉。
却害怕吵醒她。
只能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因为他满是伤痕。
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该从她身侧彻底抽离。
拖泥带水只会带来牵扯不断的伤疤。
这夜,陆西洲在卧室守了许南风一夜。
一夜未睡,将曾经同她的过往从心底割舍的干干净净。
有过不舍。
可这样的不舍,抵不过年少时夜夜辗转不得的念想。
时羽于他。
是多年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