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这年年底,他们没在a市过。
许南风带陆西洲去了纽约,这位医生开的医院。
由陆淇引见, 双方会面, 医生透彻的了解了陆西洲的病情。
经过讨论,医生给出了结论――需要重新手术, 但必须知道的是,这项手术风险极大, 做的成功,陆西洲有可能站起来,做的失败,可能,要截肢。
孰轻孰重,是否进行手术,需要陆西洲自己权衡利弊之后做决定。
就如同背水一战,赌上性命,只为一个不确定的可能。
但陆西洲没有迟疑。
一辈子瘫在轮椅上,已经是最坏的结果,有一丝站起来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而陆淇和许南风,完全支持他的决定。
手术定在了年后初六这天。
六六大顺,只为图个吉利。
虽然听起来很迷信,但确实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初六,早上起来,阳光明媚,驱散了空气中的湿冷。
也驱散了人心里的湿冷。
手术时间定在八点。
由陆淇导师亲自主刀。
早八点,有护士过来,推着陆西洲去手术室。
家属签字后,退出手术室。
医院的长廊幽深黯然,两边置了两排长椅,上面零星的坐着些在此休息的家属。
陆淇和许南风在长廊外坐下。
不多时,头顶的灯,亮了,显示的字眼是手术中。
手术开始了。
脑海里的那根神经渐渐紧绷起来,一下一下扯着人的心绪。
许南风感觉心口沉重的厉害。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紧张和忐忑。
陆淇伸手攥住了她的手。
两人的手指一片冰凉,相互捂着,却也渐渐温暖起来。
这场手术的时间有些久。
中午十一点,许南风把有些酸痛的眼睛从手术室的方向挪到陆淇有些发白的面上。
“饿了没?”
陆淇摇摇头,明显不再状态。
而许南风,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根本没有吃饭的胃口。
随着手术时间的延长,脑海里那根弦,几乎绷到了极致。
越是拖的久,便越是令人不安。
头顶上方的那一抹红,刺的人眼睛都疼。
沉默半晌,许南风安慰陆淇,也安慰自己:“会没事的。”
“嗯。”陆淇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气氛凝重的可怕。
这种状态,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
中午十二点,那红灯闪烁了一下。
手术完了。
陆淇和许南风几乎是猛地站起身来,快步朝手术室走去。
那扇门,缓缓开了。
大开时,许南风看到了里面躺在病床上的陆西洲,头顶挂着点滴,脑袋带着手术帽。
医生走上前来,摘下口罩。
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陆西洲还醒着,因为全麻的原因,只睁了一双眼,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