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洲起身要去洗澡,许南风盯着他的后背,出声:“陆西洲,我有话跟你说。”
陆西洲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她面容异常平静,可陆西洲心头方才淡下的不好预感又隐隐窜上来。
他回看她,等待下文,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不安的蜷缩。
“陆西洲,我要走了。”
暖黄的灯光下,他的小姑娘这样跟她说,眼神认真,态度决绝。
心口好像一瞬间坍塌。
痛意,无声蔓延。
这相依为命的五年,这不离不弃的五年,这太过安稳的五年,让他以为,她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他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当他重新站起来,功成名就,她会跟他说,她要走了。
一瞬都不曾。
以至于这一瞬,他被击的措手不及。
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好像是出现了幻觉。
他沉默的太久了,久到她心底的那些期盼,一点一点散了去。
带了余温的胸口,慢慢陷入冰冷。
她喉间哽了一下:“再见。”
转身,从角落里拿了自己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离开。
寂静无声的客厅里,只有行李箱车轮碾压在地板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着人的神经。
许南风垂着头,走到玄关处,开门。
“咔哒――”
陆西洲的心口震了一下,迈步:“等等。”
几乎是在一瞬间顿住了脚步。
许南风心想,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边纠结,她边回过了头:“怎么?”
陆西洲站在哪里,看着她的脸,张了张嘴,那些话,明明已经到了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难道还有什么迟疑的理由?
不管什么理由,迟疑的挽留,她不稀罕。
心底彻底平静下去,许南风开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这次,她没有回头,一鼓作气,快速的离开。
陆西洲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光亮里,融入漫无边际的黑暗,再也看不到。
好像,就这样,彻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
手脚忽然冷了下来。
他慌了,不顾形象的跑出去。
可空荡荡的门口,哪有什么许南风。
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侵袭了他。
……
空无一人的客厅,安静的可怕。
明明不久前,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可现在,什么都有了。
空了。
他的心也跟着空了。
垂着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地板,心口的钝痛,一下一下的加重着。
连呼吸都变的沉重。
静了很久,他抬手抹了一把脸,点了一支烟。
一夜未睡,就这样,坐在沙发抽了整夜的烟,喝了整夜的酒。
醉醺醺的睡去,盘旋在脑海里的那个人,终于随着意识一起模糊。
浑浑噩噩的三天,没有工作,没有进食,忘了时间,忘了自己的存在。
直至,三天后,秘书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