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指甲暴涨,想给对方一爪子,却被抱得死紧,在穆狄胸前抓个窟窿根本不可能,只能退而求其次,狠狠的抓向了穆狄的背部。
刺啦——
长袍被扎破,指甲划过穆狄的背部,被浮起的鳞片挡住,发出如金属摩擦般的声响。
颈部越来越痛,一股灼热奇异的从尾椎处升起,何宁咬牙,坚信这是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
“放开!”
指甲伤不到对方,只能去扯金色的长发,自始至终,何宁也没想过去攻击穆狄的脖颈,或许在潜意识中,他压根没想过要杀死这个男人。
在何宁眼前发黑时,穆狄终于抬起了头,不等何宁松口气,又是嘶啦一声,上衣被撕成了几片,挂在了肩膀和手肘上。
视线转瞬颠倒,背部碰到坚硬的岩石,身前却有凉滑的发丝拂过,温热的气息夹杂其间,手指擦过腰侧,何宁本能的想蜷起身体,却被有力的禁锢住,温热的唇落在下巴,舌舔过嘴角,何宁的脑袋里顿时成了一团浆糊。
当穆狄的手去扯何宁的腰带时,何宁怒了,不怒不行,再不怒,后果不堪设想!
一把扣住穆狄的手腕,拉不动,腿强硬的被拉开,何宁发了狠,收回手,狠狠抓起穆狄的长发,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磨了磨牙,觉得位置不对,转换角度,换到脖子。
何宁咬下去时,并没受到鳞片的阻挡,一股淡淡的腥甜涌入口中,很熟悉,他应该尝过这个味道。
颈部被咬破,金色的双眼恢复了些许清明,穆狄试着动了动,却发现何宁的腿正缠在他的腰上,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肩膀,头埋在他的颈项间,想挣脱?不用些力气,怕是不行。
颈部的的吸吮声在耳边放大,疼痛中带着一丝酥麻,这种感觉很奇妙,穆狄微合双眼,没有再去拉何宁,而是抱着何宁翻了个身,躺在地上,手梳过乌黑的长发,任由何宁继续咬他。
突来的动作让何宁愣了一下,松开牙齿,抬起头,舔了舔嘴唇,“清醒了?”
“恩。”
“你刚才咬了我,”何宁侧过头,指着颈侧的伤口,“挺疼的,还喝了我不少血。”
“你也咬了我。”
“礼尚往来。”
“……”
基本上,能让穆狄说不出话的情况很少,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但在遇到何宁之后,不可能也会变为可能,记录还将不断被刷新。
两人只顾着说话,并没发现此时的姿势有多暧昧。
穆狄仰躺在地上,金发铺开,长袍的领口散开,何宁坐在他的身上,上衣,只能用布片来形容。
“刚刚盒子里的鳞片飞到你的额头这里,”何宁拂开穆狄额前的发,一个金鳞状的额纹印在眉间,形状一样,却比放在盒子里时缩小了许多,手指点着鳞片的边缘“有什么感觉?”
“没有。”穆狄任由何宁蹭着自己的额头,撩开盖住何宁左耳的黑发,银色耳扣上的黑色宝石出现一团赤红,犹如被包裹的火焰,藏在黑宝石的中心。
“怎么?”
穆狄点了点耳扣上的宝石,金色的竖瞳重新变为湛蓝,“刚刚想起了什么没有?”
“是想起了不少。”何宁扯了扯挂在手肘上的布片,“只是有些凌乱,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个米雅说的应该是真的。”
“哦。“
两人说话的时候,石壁上的巫文正一点一点剥离,化为无形透明的字链,裹在了何宁全身,转瞬消失不见。石台上的木盒发出碎裂声,很快成了一堆碎末,石台发出了一阵吱嘎声响,裂成了几块,紧闭的石门再次开启,焦急的骑士们等不及石门完全沉入地下就要冲进来,却在看清眼前的一切后立时僵硬了。包括正结束了祈祷的米雅都瞪大了眼睛。
何宁不解,“怎么了?”
殊不知,他正衣衫不整的坐在穆狄腰上,而穆狄的手正捏在他的左耳,两人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怎么看怎么不够正经,怎么看都会让人误会。
这样的误会一旦形成,想解释也解释不清。
骑士们僵硬石化,米雅同样僵硬石化,米尔斯的老祖宗只告诉后辈,大巫与帝王之间的关系匪浅,牵绊极深,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吗?
骑士和米雅的目光终于让何宁意识到情况不对,看看穆狄,再看看自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也果断石化了。
穆狄将石化中的何宁从身上搬开,拿起散落在一旁的头巾把他包了起来,横抱起来,凌厉的目光扫向僵硬中的骑士们,丁零当啷,骑士们手中的长刀掉了一地,几个倒霉的不小心被砸到了脚,痛呼一声,终于恢复了正常。
“离开这里。”
穆狄颈项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何宁的颈侧还有一缕血丝。何宁想自己走,脚下却有些发软,对上那双蓝色的眸子,无奈望天,算了,就当无偿献血的报酬。
误会什么的,都是天边的浮云,随他去好了。
第三十六章
岩山只是藏宝地,强盗们主要生活在距此不到五公里的一座村庄里。
为了劫掠何宁这群肥羊,强盗们几乎倾巢而出,在米雅带着众人来到村庄时,村子里只剩下被强盗们抢来的女人和行动不便的男人。
“女人们大多是被抢来的。”米雅骑在骆驼上,拉下围在脸上的布巾,“有部族的姑娘,也有乐团里的舞娘。”
“那些男人,”
“他们曾经是牧民,商人,如今,”米雅顿了顿,“都是强盗。”
“有你的族人吗,”
“没有。”米雅摇头,“米尔斯人只剩下我一个。”
平静表情,语气中却带着难言的悲伤。何宁没有多问,看向被骑士们包围的村子,该如何处置这里的人?
杀了?
还是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