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勾肩搭背的走了。
三月的风呼呼的吹,陆芊沈饶两个人在风中凌乱。
沈饶咳了一声,打破尴尬:“咱们也走吧。”
陆芊脸上还有泪痕,点头。
“委屈你和我一起走回去了。”他那个不靠谱的妹夫……
陆芊今日出来没带丫鬟,车夫还是有的,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能和沈饶独处,她巴不得路程远一点呢。
萧骋带着沈棠一路驾车回到王府,沈棠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萧骋抱着她两步并作一步走到寝室里,侧头吼道:“快去请大夫。”
红杏看到自家小姐满头大汗的样子,六神无主,听到这话赶紧跑出屋去。
萧骋将沈棠抱在怀里,不停的安慰着,不一会儿,红杏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身后跟着个年迈的大夫,被拉扯的半条命都快没了。
“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夫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腹痛不止。”萧骋急切的说道。
大夫喘了两口气,走到沈棠身边,搭上她的脉搏,闭目侧头把了一会:“胡闹,你夫人都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还让她受惊,现在这是小产的征兆,自然会疼成这样。”
萧骋听到“身孕”两个字,彻底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大夫:“大夫,你,你说什么?”
老大夫不敢耽搁,当即写了保胎的房子交给红杏,让她赶紧去煎了给沈棠服下,嘴里还在念叨:“现在的年轻人呀,真是……”
开完方子之后,大夫对躺在床上的沈棠说:“夫人,你好好休息,最近两天尽量不要下床走动,等胎位稳了再说,还有我开的药方,一定要按时服用。”
沈棠强忍着点了点头,疼痛让她没时间思考。
萧骋扯住想要离开的大夫,锲而不舍的问:“大夫,我娘子真的怀孕了?”
老大夫最讨厌这种质疑自己医术的人了,甩开被抓住的手:“最简单的喜脉我都把不出来,我还怎么行医救人,你若是信不过我,大可再找两个大夫来瞧瞧。”说完,甩了甩背上的医药箱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骋尽可能快速的消化了这个消息,坐到床沿,看着沈棠紧皱的眉头,恨不能帮她承受这份痛楚:“糖糖再忍忍,马上喝了药就不疼了。”
红杏知道自家王妃最是怕疼了,以最快的速度煎好药端了过去,萧骋从托盘里拿过药碗,吹了两口喂到沈棠嘴边,沈棠毫不含糊“咕噜咕噜”几口就给喝了,也不喊苦。
“怎么样,好点了吗?”
这药喝下去果然起了作用,那股钻心的疼痛也褪去了不少,沈棠软绵绵的靠在萧骋怀里,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好累,想睡觉。”
今天这又是惊吓又是腹痛的,沈棠实在是累的不轻,眼皮突然就沉重起来,以至于都没给她时间思考怀孕这件事情。
“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萧骋到现在还觉得置身梦中,在这之前连成亲都没想过的他,居然要当爹了!
视线移到床上的人身上,萧骋眼中温柔的能溢出水来,她长得这样美,他们的孩儿定然也不会差,也不知是长得像自己还是长得像她,但只要是她生的,不管男孩女孩,自己都会宠上天。
沈棠这一觉睡得憨沉,直到暮色沉沉这才醒了过来,肚子没有之前那么的疼了,就是嗓子干哑的厉害。
她一动,坐在她床沿假寐的萧骋立刻清醒了过来:“糖糖,你醒了,要什么你告诉我。”
沈棠轻声说了一句:“水。”
萧骋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喂到沈棠的嘴里,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擦干她嘴角的水渍,柔声问道:“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沈棠摇头,扶着萧骋的手臂慢慢的坐了起来,萧骋侧身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背后,让她坐着能舒服点。
这一天实在是太过于惊心动魄,沈棠到现在才有时间来思考大夫说的那一番话:“我,我怀孕了?”
萧骋脸上掩饰不住喜色,将她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点点头。
“那孩子呢,还好吗?”她刚刚疼成那个样子,有些不放心。
“别担心,大夫说好好养着就没事了。”
沈棠松了一口气,细白纤长的手指抚上小腹,这里头居然孕育了一个生命,实在是神奇的很,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有些后怕,差点她就要和这个孩子擦肩而过了。
“饿了吧,我吩咐厨房煮了点小米粥,你先喝两口暖暖胃。”萧骋从一边的托盘里端起一碗粥,还是温的,他舀了一口,放在唇边吹了吹,这才送到喂给沈棠。
沈棠唇上没什么血色,脸色也比平时苍白了许多,但精神还不错,一小口一小口的将碗里的粥给吃了,她睡了这么半下午,一时半会的还不瞌睡,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在忙碌的萧骋。
“可是觉着无聊?”
沈棠点头,她还要在床上修养一段日子,总不能让萧骋天天陪着自己,自己还是要找点事情做的。
萧骋吩咐人去书房将沈棠喜欢看的书搬了过来,还有最近新出的话本,都寻了不少,堆在沈棠床头,让她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但明确规定了,看半个时辰就得休息,不得过于劳累,伤了眼睛可不好。
下人搬东西的时候,严钦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了。
萧骋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沈棠,她只有呆在自己眼皮底下,他才安心。
沈棠在床上看见严钦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催促道:“严钦在外头等你呢,可能有什么急事,你快去吧。”
萧骋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马上就回来。”有些事情总是要处理的。
走到院子里萧骋才发现严钦身后跟了一个人,正是刚刚为首的黑衣人,萧骋面色不善的带着两个人去了书房。
刚将书房的门关上,严钦都没来得及反应,唐泽就被掐住脖子顶在门上,萧骋脸色铁青,阴兀的看着他:“严钦,你不应该带他到这儿来。”
说着手上使力,以唐泽的功夫虽然要费点劲,还是可以从他手中挣脱的,但他没有这样做,只是任凭萧骋发泄。
“王爷,这件事情还是让他亲自跟你解释吧。”
萧骋本也不欲取他性命,等唐泽吃够了苦头,这才松开手,转了转手腕:“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你今天走不出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