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昨个怎么也不多坐会,不然我也就不用跑这趟了。这是郑夫人,正经是你亲伯母呢。”刘浅语上前拉着那位仪态万方的夫人的手说道。
“舅母,我那不是忙吗,您也没时间理会我,我就走了啊。”田娘笑笑说道。
因为张鹏也中了秀才,张家族人甚多,自然是要办一办的,所以昨天田娘和张氏都去了张家道贺,不过坐了会,因为店里有事,田娘就先走了。因为大房和三房的矛盾,张氏呆着很不自在,也随着身后带着井妈妈回家去了。
“大姐,这位你该称呼嫂子的。”刘浅语笑着拉起张氏的手说道。
经过刘浅语的解释,总算知道了这位贵夫人的身份了。这是郑家在京中最尊贵的一支,曾经出过王妃的那一支族人。这位夫人是这一支的长房长媳,她的丈夫叫郑世琪。
郑世琪,如今四十多岁,是郑家这一辈中最优秀的爷们了。早年中了进士,后又考上庶吉士,十几年下来,如今已经是正三品的吏部侍郎了。是田娘大表舅的直接上司,这也是为什么是刘浅语陪着过来的原因。
一顿忙乱后,大家终于分宾主落座了。田娘家的客厅本来不小,可如今装了这么些主子和丫头婆子的,看着就挤得慌了。
那郑夫人,眉眼温柔,白皙的脸庞一看就是精心保养的。看了眼房间摆设,然后对身后站着的婆子丫头说道,“这里不用你们服侍,都去外面候着吧。”
“绿锦,井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去帮忙去,奴才们都闲着,反倒让小姐忙活,这可是成了没规矩的人家了。”
刘浅语看着井妈妈跟陀螺似的跑里跑外,摆点心,倒茶水的,田娘也在一旁帮忙,就让绿锦去换下田娘。
“好孩子,你快坐下,你家的事情,我都听你舅母说了。难为你了,小小人一个,就要照顾一个家。”郑夫人慈爱的拉着田娘的手说道。
“伯母言重了,我没觉得什么,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好。”田娘微笑着说道。
“都是我们做的不好,你们来了京城这么些年,我竟是不知道。要不是浅语她昨个提起郑昌柏,我听着耳熟,细细的问了下,我还以为你们一家都还在淮安。弟妹不认得我,我是知道的,可世伦兄弟每次来京参考却是都住在舍下的,他回去难道就没提起过?”郑夫人看着张氏,有些惭愧,有些不解的说道。
田娘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由的感叹,到底是京城贵妃圈里打造出来的。这动作,这语言,一脸的真挚,让人无法不信。
郑世琪此人,她听说过,不过绝不是从父亲嘴里听见的,前世她就知道醇郡王府的老王妃是郑家的老姑奶奶,而这位老王妃的亲哥哥曾经曾经官居一品,位列太师。而郑世琪就是这位老王妃的亲侄子,他妹子因为人品出众,又被聘为老王妃的三儿媳妇。
这些是郑家一族的骄傲,梦里前那时候寄人篱下的时候,总会听到府里的人自豪的谈论这些京城高贵人的稀罕事儿。那时候初来京城,居于谢家郊外的小院,寂寞清苦,她也想过上门拜访。可是碍于门第,她到底只是一直仰望,却从没和人提起过。
就是她前世的婆婆,也没把她这个郑家女和那个郑家联系在一起过,毕竟到了她这一辈儿,已经是出来五服的族人了。没想到,这一生却变成了那府里的人亲自到她的小院中来。
“相公生前提过的,大老爷一直都是他最尊重的人啊。”提起相公,张氏眼圈一红,眼泪就下来了。
“可怜世伦兄弟,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去了呢。昨个我和老爷提起,老爷顿时就掉了泪,让我赶快找到你们,并接你们回府去住。”郑夫人拿帕子擦着眼睛,泣声说道。
“多谢伯母抬爱,改日田娘一定随母亲到府里给大老爷请安。我们这个院子虽说不大,可是却是住习惯了。”
“说起来,真是我们做的不够好,世伦兄弟去了这么些年,却一直都没能好好的照顾你们母子。这院子布置可真是别致,连我都爱上了,舍不得,只是小了些。”郑夫人笑着看向外面说道。
“他伯母,喝茶,这是田娘亲手炮制的。要不是田娘能干,这样的小院恐怕我也是保不住的。守着他们两个,我知足了。”张氏笑笑说道。
要说这郑夫人怎么突然对田娘一家人感兴趣了呢,这要从施南生那天回到施家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