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挥了挥手,祝婆子知道她盼了侯爷很久了,这是想单独相处,她赶紧的带着丫头们无声的退了下去。
想起早前田娘说过,丝丝怀像不好,又看她一脸的渴望,责怪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没说出口。
丝丝看人都出去了,才痴痴的望着施南生,“侯爷看着清减了许多,可是朝事繁忙?便是这样,也该注意保重身体。”
“嗯,”端起茶杯,施南生没喝,“还好。”
丝丝看施南生面色平和,小心的说了句,“自知道夫人有孕,婢子还没去给夫人磕头呢。只是听说夫人精神很好,还能处理府务。倒是奴婢,不能给夫人做个帮手,反倒让夫人操心。”
施南生放下手里的茶杯,深深的看了丝丝一眼。
丝丝怔了下,回想自己说的,中规中矩,好像没有不合适宜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怀孩子会这样难过,整日昏昏沉沉的,吃不下,睡不稳。”
半晌,施南生说道:“夫人是个善心的,不会计较这些。日常供给,她给你的都是最好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整日这么愁眉苦脸的,对孩子能好吗。”
他心里嘀咕,田娘从不做这种姿态,总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就让人舒心。就是孕吐那么难过的时候,也从没这样悲悲戚戚的时候。
丝丝眼神黯然了下,不过很快就换上明媚的笑容,“侯爷,婢子明白。等我好了,我去给夫人磕头。”
“那就不用了,她一天那么忙,你就别添乱了。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施南生起身道。
“侯爷,”丝丝焦急的喊了声,然后从床头拿出一个包袱来,“听闻侯爷又要去那西北苦寒之地,请侯爷一定保重身体。婢子别的帮不上侯爷,日常无事给侯爷坐了两件中衣和一件外袍。”
施南生脚步顿了顿,回身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阴翳,身体绷得笔直,“你听谁说我去西北?”
丝丝一怔,看着施南生的表情,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淡淡的语气也没有不高兴,可听着就是觉得很不安。
“啊,难道是她们乱说不成。”她楞了下。
她继续明媚的笑着,捧着硕大的肚子,艰难的坐起,仔细的看了看施南生的神情,“这个是我房里的丫头去大厨房,听夫人院子里的小雨来说的。侯爷,我就是担心侯爷,没有这事是最好了,回头我一定罚她,让她乱说话……”
“你越发的放肆,连夫人都编排上了。”施南生冷冷的看着丝丝,打断她的话,“夫人,日日关照你的饮食起居,你却日日在无事生非,变着花样迫使我来你这里。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你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了吧。丝丝,你到底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他去西宁的事情,还是睡前告诉了田娘,让她帮着整理行装的。在这之前,只是猜测。田娘怎么可能把猜测的事情,满世界宣扬,宣扬到连三等丫头都知道。
“你不用解释,颜卿的那个丫头秀琴呢,是她出府探听来的吧。”施南生冷着声音问道。
看着呆愣的丝丝,他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犹豫下去了,在心机上,田娘那里拼的过眼前的女子。
“日后不要想着算计夫人,她的话就是我的话,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丝丝听到这话,眼泪刷然而下,捂着嘴,望着施南生,半晌说不出什么。
折腾了半宿的施南生,眉眼间的倦色浓重,“你让我来,无非是怕我离开,夫人对你和孩子不利。如你所愿,我离开之前,会送你去南城的庄子待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