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施南生那一脸的慌张,满屋子里乱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那里还有平日里的威严,不由的有些好笑。可是想起是丝丝的一尸两命,她心里又慌了起来。
旁边站着的一个年轻些的稳婆,田娘记得她姓越,平常叫她越嫂子。.那越嫂子看那两个婆子吓的不敢说话,连忙过来给田娘有监视了下,又让守在外面的丫头们准备白布热水等。
都安排完了,才转身对施南生说道,“国公爷,夫人虽说是第一胎,可是日常活动量大,所以这产门开的很快,也就这两个时辰左右了。奴婢们现在要开始准备帮夫人生产,还请国公爷移步,免得血腥冲撞了您。对夫人和孩子都不好。”
施南生眼睛一眯,上前拉着田娘的手,“我什么没见过,还怕那些,夫人你不要担心,我在这里陪你。”
满屋子的婆子都沉寂了,被施南生的话给震慑到了。那越嫂子看了眼田娘,这几天她就看出来,这个夫人不简单。偌大的国公府里,连个通房丫头也无,如今又能让赫赫有名的国公为她犯忌讳。
田娘觉得肚子都不那么疼了,胸口漾满说不出的温暖。她轻轻的用手指描绘施南生的手掌,含着泪的眼睛,却带着笑看着施南生。
像是良久,其实不过是瞬间,她开口,柔柔的说道,“子恒,你去外面等我,我一定给你生个漂亮健康的娃娃。有你在外面,我就安心了。你在,诸恶退位,你是我郑云裳最好的守护天神。”
“是啊,国公啊,知道你心疼夫人,您才更该出去,不然这事传出去,夫人就成了京城人的笑柄了。快出去吧,可别耽误夫人生孩子。”井嬷嬷也跟着劝道。
这府里没有通房妾侍都已经让田娘名满京城了,再添上国公为她闯血房,那田娘在公侯夫人圈子里就更难被接纳了。
“那你小心,难受就喊出来啊。我就在外面。”施南生手心里都是汗,声音都有些抖了。
这一瞬间,他想起他自己的娘,甚至想起了那丝丝和那个无缘的孩子。
“一定要保证夫人安全生产,回头我都重重有赏,没有如果。”施南生撂下这句话,又不管屋里人员众多,在田娘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下,“辛苦你了,丫头。”说完才转身拖着有些软的双腿出去。
“夫人,生产得些力气,你得把这些吃了,不然一会就没力气了。”绿锦端着一碗稳婆要的鸡汤面,一口一口的喂田娘吃。
吃了没几口,刚刚停止的阵痛又一波袭来,田娘的脸都皱的变了型,整个身子都蜷起来。
“娘,娘,我,我不成了。”田娘低低的叫着,眼泪瞬间弥漫了眼前的视线。这是什么疼啊,娘生她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疼啊。剜心挖骨不过如此吧,疼的昏沉沉的田娘,自己都奇怪,这个时候,怎么还能想起这些。
“夫人,你别乱动。你身子骨好,这产门开的快,生的也快。等让你使力的时候,你就往下使力。”两个稳婆把着田娘,耐心的安慰她。
田娘咬牙忍着,满头的汗和泪水,却是忍着一声不吭,井嬷嬷在一旁,不停的给她擦拭,眼圈也红了,“女人啊,都得遭这么一回罪,等生下一个就好了。”
“不,不,我不会再生了,嬷嬷,我不行了,疼死我了。啊!”田娘疼的神智昏沉,满脸是泪的说道。
“头一个都是这样,下一个就好了。”井妈妈早先看田娘那肚子的形状,就觉得像女孩,后来又和稳婆的聊了聊,听那意思,十有**这一胎是个女孩。
她虽然看施南生对田娘那是真的很好,很宠爱。可是国公府如今最缺的继承人。要是田娘不能一举得男,就必须尽快怀上下一个,不然一旦施南生宠爱了其他女子,那田娘的地位就危险了。
田娘没力气想井妈妈的话,她已经疼到不知道疼了,只是努力按着稳婆的话,使劲,往下使劲,她想看看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她使劲的最大了动力。
在田娘是一百年之久,在产婆那里不过是小半个时辰,就听,“哎呀,露头了,出来了,热水,剪刀…….”
没嫁人的丫头不适宜在产房里服侍,所以井妈妈和绿锦带着产婆在产房里。而黄鹂和绿枫则带着丫头婆子们,都不停的忙碌来回跑动送东西。
“会不会有危险,怎么她就叫了一声啊,你不是说女人生孩子都会哭号吗?”施南生在门外,皱着眉头不停的转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