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村长没有,他很安全。
赵村长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做最后一件事,直到封北审问他。
机会来了。
赵村长终于以一种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姿态说出那段往事。
一切也都按照他期望的发展了。
李疯子不能承认,也没法否认,他是最合适的替死鬼,简直就是老天爷给赵村长准备的。
只要全推给他,案子就能了结,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身上。
赵村长都想好了,明年就跟老伴去找女儿,再也不会回村子里。
如果高燃没有开天眼的能力,又戏剧性的在那天回家,赵村长会安稳过后半生。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那些不为认识,悄然腐烂发臭的东西被翻出来,案子真相大白。
村长的女儿被人强奸,他苦苦调查多年,积压在心里的仇恨早已变质,在他知道实情之后就趁机杀人,对自己善待过的人干出栽赃嫁祸的行为。
大姨呢?她活埋尸体是为了儿子的名声,宁死不说。
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身份。
说到底,做人还是不能干坏事,这样报应也就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高燃听封北说了,李疯子以后还是住在精神病院,他回了脏乱发臭的小屋,吃了这顿没下顿,生个病没人管,死了都没人知道。
但是在那里有专业人员照顾。
李疯子的主治医师是封北的朋友,他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封北说他让人把小孩子的衣物都洗了给李疯子送过去了,似乎是让高燃放心。
高燃听完是放心了。
生活照常继续,高二也即将来临。
贾帅来找高燃,进屋第一句话就是,“我听说了你表哥一家的案子。”
高燃手撑着头转笔,“别提这个。”
家里现在都没人提了,他也不想再去回忆,昨天前天大前天……再往前,那些事都过去了。
只要一想,高燃就很迷茫。
人活着,得要防多少人啊?猜这猜那的,太累。
贾帅拍拍他的肩膀,“最复杂的就是人心。”
“是啊。”
高燃停下转笔的动作转头,“帅帅,你说怎么样算好人,怎么样算坏人?”
贾帅明白他的意思,沉静着脸说道,“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我暂时没搞懂,等我搞懂了再告诉你。”
高燃换了个问题问他,“那你将来要做好人,还是坏人?”
贾帅蹙蹙眉心,思索道,“不委屈自己,不为难别人。”
高燃啊了声,似懂非懂。
贾帅把带的梨子罐头拿到他面前,“别人送的,我妈让我给你带两瓶。”
高燃撬开瓶盖喝了口梨子水,甜丝丝的,“对了,早上我出门买馒头的时候看到张绒了,她有黑眼圈,没什么精神。”
贾帅淡定的说,“学习没有不苦不累的。”
他看了眼好友,难得幽默一回,“倒是你,作业都没做完,下巴都瘦尖了,不会是在夜里私会了小倩吧?”
当初他俩跟几个哥们一块儿看录像带,心里都飘进来了一个小倩。
高燃又去喝梨子水,“还小倩呢,我哪儿有那艳福。”
高燃叹口气,为了案子的事儿,每天死掉的脑细胞不晓得有多少,快死光光了。
贾帅陪高燃聊了会儿天,问他有哪些题不会做,一一讲给他听,解题思路重复的讲,直到他听懂为止。
高燃握住他的手哽咽,“帅帅,你要是女孩子,我铁定追你。”
贾帅清俊的脸黑了黑。
高燃想起来个事,“中秋就要到了,你想不想把张绒约出来?”
贾帅整理着草稿纸,把卷起来的边边角角都抚平整,“快开学了,在学校里能见到。”
高燃的胳膊肘撞撞他,暧||昧的笑,“我就问你想不想。”
贾帅抿唇,细长的手指按在草稿纸一角,他半响承认,“想。”
高燃眨眨眼睛,“就冲你到我家来给我讲题,还带梨子罐头,这事儿我怎么也得给你办妥。”
“行了别整理了,一会儿就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