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帅眉心的皱|痕更深,“明天给你寄低聚果糖。”
高燃没问那是什么, “别寄了, 不是大问题,我多喝点水就能好,帅帅,你这么晚了打给我, 是不是有事?”
贾帅说高兴给他打了电话。
高燃吸一口气,“真新鲜。”
贾帅问, “我的号码是你给他的?”
“不是, 他自己偷偷保存的,应该就是今晚干的事。”高燃摸不清高兴的路数,“怎么, 他找你麻烦了?”
贾帅说没有,“他要跟我做朋友。”
“不得了。”高燃不敢置信的啧了声,“看来明天我要起早拿手机拍照,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贾帅的声音里有浅浅笑意,“他问我见没见过封北,印象如何,我说见过,不是很好,于是我们成了朋友,因为敌人的敌人,可以是朋友。”
高燃的肩膀抖动,噗哧笑出声,“你们联盟都打不过封北。”
贾帅平静的说,“真打起来,未必。”
高燃哈哈笑,“你忙的要命,又是打工又是上课的,哪有那个时间。”
贾帅不置可否。
高燃笑着笑着就皱起了脸,疼的。
贾帅说,“高燃,你太惯着高兴,他恃宠而骄,贪得无厌,想霸占你。”
高燃知道贾帅说话的时候,眉心轻拧着,像个老教授,“他爸妈都不在他身边,这几年他老跟着我,有些依赖是正常的,其实他很成熟,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也在按着那条路线走,刚满二十就什么都有了,只差一个真正对他好的人,就是那个,你说的肋骨。”
贾帅说,“但愿吧。”
“一大堆作业还不够你操心的。”高燃的气息微喘,满脸冒冷汗,“帅帅,我挂了啊,你别太累着,要是你不好意思跟你爸要生活费,可以跟我说,我有的。”
贾帅听出了异常,“你在哪里?”
高燃说在外头,他想了想又说,“封北家。”
那头不说话了。
高燃喂了两声,“人呢?”
贾帅问道,“你要在他家里过夜?”
高燃嗯了声,越是亲近的人,就越瞒不住,不如一点点往外透露。
贾帅半响说,“我现在能理解高兴给我打那通电话的行为了,他所站的立场是一只被主人丢在家的可怜小狗。”
高燃抽抽嘴,“你这个比方打的真是……”
“高燃,”贾帅喊他的名字,细长的指尖掐着眉心轻声叹息,“我还有四年才毕业。”
高燃说,“没事儿,时间过得很快的。”
“再说了,当初是你自己要上本硕博连读的学校,那话怎么说来着,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加油吧未来的贾医生。”
贾帅又叹一声,“现在有点后悔了。”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迈入童年,一起踏上少年,一起读书,一起背着理想去远方,应该一起工作,一直一起下去。
那头有室友喊贾帅,说是要熄灯了,他从走廊回宿舍,“果糖明天寄给你,晚安。”
高燃将手机放台子上,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他哆嗦了一下,禁不住的打冷战,操,裂的比想象的严重,看来不上药是过不去了。
封北敲门,“好了没?”
“好了。”高燃磨磨蹭蹭出来。
封北看他那张死人脸,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扛起来丢回床上。
高燃发烧了,温度下去又上来,反反复复,他死活不肯去医院,坚决不肯。
封北没办法,只好守在床边,一晚上没合眼。
第二天高燃的精气神恢复大半,这不酸了那不疼了,他去厨房伸了个懒腰,说要给封北做早餐。
封北去找灭火器,提前备好。
高燃没搞出多大的动静,他煮了面条,放少了,只有一碗。
封北被高燃半拽半拖到桌前,他低头一扫面碗,家里有的那点儿材料全塞进去了,一小把葱花,一根火腿肠,一个鸡蛋,几片菜叶子,还有一小撮面条,看起来……还不错。
高燃拿筷子拨出面里的蛋,一大圈白中间有块嫩黄,颜色可以说是非常漂亮了,“看看这是什么?”
封北说,“鸡蛋。”
“错。”高燃说,“荷包蛋。”
封北抿着薄唇憋笑,“对,荷包蛋,嗯。”
高燃把面碗端到男人面前的桌上,“来,吃吧。”
封北看只有一碗就说,“你先吃,我不饿,待会儿再煮一碗或者随便吃点东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