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2 / 2)

刘秀冷下脸,硬邦邦的说,“我不要他照顾,我有儿子。”

高兴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母子俩,他丢掉游戏手柄问,“大妈,中午吃什么?”

刘秀把脸边的碎发往后拨,“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高兴,“……”

高燃抖动着肩膀走到高兴旁边,“过去点,我跟你来一局。”

高兴邀功,“刚才我在帮你。”

高燃弯着嘴角,“知道,给你记着呢,会给你奖励的。”

高兴给他出主意,“我觉得你该从大伯身上下手。”

“我也想啊,但是我回来的这几天,我爸连个正眼都不给我。”高燃哎一声,“我跟他说话,给他拿东西,他最多只是‘嗯’,没别的。”现在想想,没有训他,还能吱一声,其实已经算是不小的改变。

高兴对他一笑,“知道这叫什么吗?自作自受,简称活该。”

高燃在游戏里把高兴吊起来打。

高兴吐血三升,游戏被完虐,他开始背着单反往外头跑,高大上的说法是采风,实际是无所事事,瞎逛。

高燃在家里住了三四天才回a市。

走之前高燃交给了高兴一个艰巨的任务,让他每天跟自己汇报家里的情况。

高兴口头答应了,条件是要高燃大年初一陪他去早青山玩。

“5.12”碎尸案没进展,杨志手上的案子一个接一个,警力全分配出去了,没得剩,碎尸案就不出意外的给搁在了边上,什么时候有进展,什么时候再配警力。

杨志在电话里跟封北谈过,案子悬了十八年,早已物是人非,没可能了。

封北的意思是让他继续查,还指明了调查的对象,陈书林一家,并严格要求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要惊动到当事人。

杨志只跟封北一个人交涉,不说赵四海,连高燃都不知道具体情况,前者忙的要命,顾不上,后者也忙,却控制不住的去想碎尸案的事。

高燃知道贾帅顺利的考完了所有学科,留在a市打工,但他愣是没去找过对方,怕见了面,说的多,做的多,破绽就多,局面就算不难堪,也会变得难堪。

贾帅偶尔会给高燃打电话发短信,有简单的问候,也有闲聊。

高燃回的时候,会先在脑子里打草稿,考虑用词,以前不会这样,现在却很谨慎,这种变化让他无措的同时,又很恐慌焦虑。

一切的源头就是高燃每天晚上都做的那个梦,现在他还没有告诉封北,不知道怎么说,他需要时间。

方如意走的那天,大雪纷飞。

封北开车去了医院,做了他该做的。

高燃全程陪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在无人的时候捏捏封北的手掌,给他一个拥抱,无声的告诉他,你还有我。

封父将一个纸袋子给封北,“这是财产转让协议,我跟你妈都已经签过了,你签一下。”

封北没接,“为什么?”

封父看着自己的儿子,“子承父业,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封北说,“我们是父子?”

封父噎住。

封北说,“几十年我都过来了,也习惯了,这财产不是我的东西,跟我没什么关系,你捐了扔了都可以。”

封父疲惫的眼睛一亮,“那就捐了吧,以你妈的名义捐,她会很高兴的。”

“当警察很苦,你要是哪天想转行,可以跟我说,我……”封父在儿子漠然的目光下低了声音,“我这些年攒了不少人脉。”

封北看向远处,“你什么打算?”

封父身子一震,激动的说,“我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封北,“哦。”

封父看着儿子走到那个青年面前,低头弯腰跟他说什么,看起来很亲密。

封北忽然侧头。

封父在儿子那道冰冷的,充满警告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些东西,他在寒风冰雪里打了个冷战。

二十多年不闻不问,现在谈什么教育?封父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开车离开。

每年年底都是抢||劫案的密集时期,入室抢||劫,街头抢||劫,还有因抢||劫引起的谋||杀,奸|杀,这类的案子好破,线索很容易查找,不需要大量的推理,却是结一个又有,忙的连写报告的时间都得硬挤出来。

封北能应付公事,累就累点儿,不需要提心吊胆,可私事上面有个头疼的事情,他谁也没告诉。

每天晚上,封北跟高燃照常鬼混,时长看当天的状态,感情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等到高燃睡着以后,他就会做噩梦,惊醒,每天上演一遍。

高燃睡不好,封北不敢睡,几天下来,俩人眼帘底下都多了一层青色,眼睛里也老是有红血丝,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憔悴。

赵四海是局里唯一一个知道封北跟高燃关系的人,他那张便秘脸又拿了出来。

撑到腊月二十八,赵四海汇报完工作后留下来,欲言又止,“封队,你跟小高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封北翻着手上的一份勘察报告,“没有。”

赵四海说,“那你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