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 / 2)

王甲赶紧拉住他道:“等一下!等一下!”

“何事?”黑衣人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大人,我今天闯了大祸,没法跟家里人交代。您能不能先预支给我一点?让我家的宅子先能住着,我妹子先不要被他们带走?不然我爹一定会揭了我的皮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王甲跪在地上真诚无比地磕起响头。

“不行!”黑衣人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没压力就没动力,还没办事就给他一半的报酬,他还会用心办吗?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王甲发挥起死缠烂打的招数,抱着黑衣人的腿就是不让他离开。他觉得对方现在用得上自己,应该不会狠揍自己的。

“好了!”黑衣人一脚把王甲撂翻,但也没使劲,“这是二十两,先把你妹妹赎回来。想要其他的,就赶紧把事情办好吧!”

黑衣人仍出两个十两的银元宝,怕王甲继续纠缠,赶紧几个纵跃隐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儿子,你说的把我们家借出去给人住几天,就能收获几十两银子的事是真的吗?”王甲他爸不可置信地问道。

自己家这宅子,又破又旧,有谁会想来住在这里呀?人家有钱的放着豪华舒服的好酒馆不住,住在这破地方干嘛?

“真的,爹,你还不相信我吗?”王甲已经劝了老人半天了,再不走赌场的人就要来收房了,到时候就什么都包不住了。

“哼!就是因为是你说的,我才不相信。这么大了还不赶紧成家,整天在外面胡吃鬼混。你啥时候能懂事点?”老人家灰白的胡子一翘一翘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儿子呀,娘眼看年纪大了,你再不赶紧结婚生个孩子,娘就帮你带不了了。”王甲他娘搀扶着老伴儿,也忧心忡忡地说道。

“爹,娘,你们让人给我找的那些姑娘,比回春楼的那些差远了……”王甲话没说完,他爹就忍不住随手抄了根棍子抽起他来。

“爹,爹,您别打了!只要今天您听我的,我明天就娶亲。你们让我娶谁我就娶谁,就算让我娶头母猪我也不说二话,行不?”王甲抱着头边躲边喊,没有忘了“正事”。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反悔的话,我打断你的腿。”儿子第一次在婚事上松口,王甲他爹认真地说道。

“好好好!别啰嗦了,我们赶紧走吧!”眼看着日头高了起来,王甲赶紧拉着爹、娘和妹子就走。

“我们还没收拾东西呢!”王甲他娘喊道。

“收拾啥?不用收拾了!”这是王甲的声音。

最后王甲给他父母和妹子在另一条街上租了个跟自己家差不多的房子住。

荀国和晋国的使者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得到了想要的补偿。在宛丘吃喝玩乐了一个月后,他们就回国复命了。出乎意料地,羊舌肸并没有跟他们一道回去。

君子一诺,价逾千金。羊舌肸给自己的定位很高,所以不会允许自己轻易作出悔诺的事。尽管这种事,其实只有自己监督自己。

可是除了晋国,天大地大,一时间竟没有合适他去的地方了。羊舌家族的人都在经营晋国,其他的大国,像齐国、秦国、楚国等国与同属大国的晋国都有纷争,羊舌肸如果帮他们针对晋国,那就相当于是自家人暗地里较量了。

像莒国、郯国等小国,国家就是弹丸之地,还没有那些大国的一个郡大,经营起来也没意思。就算举全国之力,也不可能左右到天下大局。

至于像郑国、陈国、鲁国这些既算不上大国,又不那么“袖珍”的国家,国君的智商又大多一言难尽。像陈国的陈灵公就是一个典型。

羊舌肸比较来、比较去,也没想好去哪里比较好。夏姬就劝他在株林多呆了半年。半年以后,夏南和羊舌肸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你还是要走?”夏南看着收拾行装的羊舌肸,心中涌起浓浓的不舍。这是他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嗯!困守一地总不是办法,多走走说不定就看到出路了。”羊舌肸也舍不得夏南,但是大丈夫志在天下,怎能裹足不前?他的心胸从来就不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万字更完!休息下眼睛,准备明天的^_^

第176章 夏姬之乱世缱绻(十六)

“我母亲那个要求……为难到你了!”自己母亲提的要求干扰到了朋友的未来,夏南面对羊舌肸的时候经常觉得心里有愧。但是他总觉得母亲是有什么不好明说的原因才那么说的。

“哈哈哈!无妨!无妨!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觉得夏夫人的言谈都有深意。说不定哪一日回头来看,夫人其实是在助我呢!”羊舌肸爽朗地笑道。

夏南见羊舌肸性子如此豁达,对自己的母亲一点都没有怨恚之意,心中一片温暖。他从自己腰侧取下一枚玉佩,双手递给了羊舌肸。

“这枚流云百福玉佩,是我幼年的时候,我父亲亲自给我带上的。陪伴了我十几年。如今我把它送给你,以后你不管有什么事,只要让人拿着这个玉佩来找我,我必应所求,绝不推辞。”

羊舌肸接过这枚玉佩,只见其洁白莹润,色泽通透,是用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夏南这番许诺不可谓不重。

羊舌肸将这枚流云百福玉佩郑重地挂在身上,同时取出了一枚碧绿色垂彩绦的玉璧,伸出双手恭敬地递给了夏南。

“这是我们羊舌家族的后人人手一枚的玉璧,上面还有我们的字。如今送予公子。您若哪天拿着它请我帮忙,我必定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夏南仔细观察,果然在这个玉璧内侧发现了刻的特别小的两个字——叔向。

小心地放在贴身的内兜里,夏南对羊舌肸拱了拱手道:“一路平安!希望我们能够尽快见面。株林永远为你敞开着大门。”

“多谢!我定然会再次造访的。”羊舌肸拱手说完,一下子跨上马背,打马离去。

远处,有十数人马正在等着他。

“叔向走了?”夏姬在司马府门前等了夏南半天,终于看到他缓缓归来。

“嗯!”夏南点头应道,“母亲,我有事情要问你。”

“走,回家慢慢说。”夏姬把夏南带到了悦心堂。

“什么事?说吧!”夏姬脱去樱粉色缀青丝绣暗纹的披风,然后坐在檀木榻旁,轻声说道。

“母亲,我想问你,为什么不让叔向为晋国效力?是因为你想把他收归过来吗?”

“是,也不是。你刚才说的算是一个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为他好。”夏姬缓缓答道。

“为他好?”夏南疑惑道。

“嗯!更具体的,就不要问了。母亲不方便说。总之你记住母亲是为了他好就行了。”

“嗯!”夏南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果然没有猜错,虽然还不好说这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