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亲王妃见状心中暗笑,这陈太后就是个没脑子,瞎闹腾什么,她若是安份守己,难道隆兴帝还能亏待她不成,偏偏要如此作妖自找难看,真不知道她到底图是个什么!
柳嫔见太后心中暗自盘算着,说了这么半天,太后都还没看见她呢,再不露脸儿可不行了。于是柳嫔便娇娇俏俏说道:“婢妾柳氏请太后金安,愿太后福寿康宁!”
柳嫔这一出声,将所有人注意力都引了过去,淳亲王妃突然无声笑了起来,果然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单找大王八,怨不得太后找上柳嫔,原来柳嫔和太后一样没脑子,形势如此明朗她硬是看不出来,不量缩小自己存感不说,还特特大声说话招人注意,这柳嫔是生怕自己死太慢啊!
隆兴帝和皇后也气不行,太后却是眼睛一亮,立刻招手道:“来来,柳氏到前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柳嫔闻言心中暗自得意,立刻欢欢喜喜上前让太后瞧瞧自己。好不容易有个露脸儿机会,柳嫔可得好好抓住了才行。
“嗯,果然是个有福气孩子,要不然别人都没怀上,单单是你有喜了呢。好孩子,你如今觉得身子如何?你这是头一胎,也没有什么经验,又一个人宫里,怪可怜见儿,往后哀家会好好照顾你。”太后拉着柳嫔手便絮叨起来。
太后话让帝后还有淳亲王妃听了都不知道应该给出什么样反应了,柳嫔这是头一胎,可太后呢,她可是没有生育过,这女人生孩子之事她能有体会?内府玉碟之上,太后没有任何产育记录,所以帝后与淳亲王妃才会这样想。
柳嫔虽然年轻,可太后生没生过孩子之种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她自然也是知道,柳嫔也觉得有点儿别扭,不过想想太后身份地位,柳嫔便又释然了。太后可是宫中大那一位,有太后护着,便是皇后暗中下黑手她都不怕了,难道皇后还能大过太后么?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柳嫔便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她总觉得皇后要害她,要害她腹中胎儿。
“谢太后娘娘关爱。”柳嫔微微屈膝福身,动作没也太大,怕伤了腹中胎儿。太后要利用柳嫔,自然不会意柳嫔怎么行礼,反而笑着说道:“好孩子,你是双身子,日后这礼就免了,等生完孩子再依着规矩也不迟。”
太后说完还颇有意味看了皇后一眼,特意问道:“皇后你说是也不是?”
皇后淡淡一笑道:“太后说是便是。”太后要是这么捧着柳嫔,柳嫔就绝对不可能平安生下孩子,要知道柳嫔怀孕已经打破了宫中平衡,她已经站到了风口浪尖,若再不知道收敛,真是离死便不远了。
隆兴帝闻言却皱眉说道:“从前皇后有孕之时也只后三个月免礼,太后不要太纵了柳氏。”
太后刚要说什么,隆兴帝却又沉声说道:“柳氏,还不退下。”
柳嫔不敢不听,只能给太后行了个礼退了下去。太后本想发做,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压下了心中火气,只沉声问道:“哀家要见吴国公夫人,如何不见她前来给哀家请安?”
皇后忙说道:“吴国公夫人正偏殿等候,这便传她过来。”
隆兴帝微微躬身道:“太后好生将养,朕先告退了。”
太后哼了一声算是回答,隆兴帝转过身子头也不回走了。经过柳嫔身边之时,柳嫔还抛了个水汪汪媚眼儿,只可惜隆兴帝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去,仿佛柳嫔这个人根本不存一般。柳嫔心中气苦,低着头险些儿哭了出来。她可是给隆兴帝怀孩子大功臣呢,隆兴帝怎么能如此漠视于她。
隆兴帝走后,吴国公夫人才被人领了过来,看到吴国公夫人,太后神情明显激动许多,她撑起身子探身看向吴国公夫人,急切问道:“吴国公和世子可都还好?”
吴国公夫人心中很是惶恐,赶紧回道:“谢太后娘娘关心,国公爷与焰儿都很好,焰儿蒙皇上和娘娘恩宠,已经订下亲事了,定是臣妾娘家靖海侯府嫡孙女儿,成亲日子也定下了,就今年八月十九。”
“哼!”吴国公夫人没有料到太后听了这个喜信儿却是沉沉哼了一声,显然非常不满意。这门亲事是吴国公夫人向皇后求来,如今见太后不满意,吴国公夫人心中越发不安起来,只跪床前不敢再说什么。
事关吴国公父子,太后脑子从来都是很够用,她并没有说任何有关靖海侯府门第不高话,只说道:“哀家记得那姑娘年纪比焰儿小不少,会不会太一团孩子气了?”
吴国公夫人听了这话才暗中松了一口气,忙说道:“不会不会,若兰五月里就及笄了,她性情和顺温柔,行事大方得体,绝对不会一团孩子气。”
太后听了这话便没再说什么,毕竟已经颁下赐婚诏书,而且吴国公府与靖海侯府连大婚之期都定下来了,这婚事显然是打不破。太后只能作罢,她想着以后可以多多给庄焰选些门第好品貌好身家厚实亲贵小姐为妾,便也将此事撂下了。只是太后没有想过,她所认定那些一等亲贵小姐又怎么可能屈居于一个侯府嫡女之下为妾呢,这岂不是活打了她们整个家族脸。所以太后念头也仅仅是念头,根本没有实现可能。
不管怎么说太后算是赢了隆兴帝一回,她终于重出现于内外命妇之前,特别是外命妇们,她们一定会把太后醒来消息告诉家中夫婿子侄,如此一来隆兴帝便不能再以太后病重为由封锁慈安宫了,沉浸许久太后绞心思之后,终于成功扭转了颓势。只不过想与隆兴帝再斗上一场,太后便有些不够份量了,要知道如今隆兴帝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处处受太后掣肘皇帝!
☆、第二百零五章打趣
章节名:第二百零五章打趣
太后醒来消息并没有太后自己想那般有冲击力,诸多内外命妇们请完安便各自回府,并没有谁上赶着到太后面前献殷勤,毕竟隆兴帝也皇后都是宫中真正主人,太后影响力已经她装病反被软禁日子里消磨差不多了。
太后急于了解如今吴国公府情形,也没有心思见其他命妇,只命吴国公夫人陪伴左右,自然连皇后也是不留,若留皇后慈安宫中,太后还怎么能和吴国公夫人说体己私话。
皇后也不意,只带着女儿媳妇回到懿坤宫,娘儿几个能聚齐了也不容易。特别是无忧是庄煜伤愈之后头一回入宫,皇后自然要仔细问问庄煜情况。
庄灵和太子妃一左一右虚扶着皇后,无忧则与肃国公夫人胡氏走后面,因为身份所限,胡氏没敢与无忧并排而行,而是小心翼翼跟她身后。无忧知道少注意胡氏一些才会让她能略略觉得自,因此便没和胡氏说什么,一行人很便走回了懿坤宫。
坐定之后,皇后先对胡氏说道:“老六家,你们已经出孝不少时日了,府中也该添些人口,免得老六面上不好看。”
胡氏心中一激灵,赶紧皇后面前跪下小声说道:“是,臣媳谨遵母后训示。原本臣媳也与国公爷说过,可国公爷说不急,臣媳这才……”
皇后摆摆手道:“这内宅之事素来由女人做主,岂有让爷们儿费心过问道理。老六家,你嫁进门也三年多了,也该有个女主人气派。”
胡氏加惶恐,连连磕头道:“是是,臣媳一定谨遵母后教诲。”
皇后见胡氏吓浑身乱颤,不免皱眉低低叹了口气,这胡氏选秀之时看着还好,并不是现这样活脱脱象只小瘟鸡,仿佛一阵风儿吹过都能吓她跳起来。挥挥手道:“罢了,出宫回府去吧。”
胡氏心中惴惴不安,赶紧磕头谢恩退出了懿坤宫,直到走到懿坤宫大门之外,她才轻轻出了口气,每次进宫请安,对于胡氏来说其实都是种煎熬,她完全没有丝毫已经融入婆家感觉,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胡氏走后,皇后笑着说道:“你们父皇已经初步择定平远侯长子为七驸马人选,你们外头也听着些,若有什么有平远侯长子消息,一定记得告诉母后,总不能耽误了顺宁。”
庄灵与太子妃和无忧齐齐躬身称是,庄灵住宫外,与命妇们接触多,她想了一会儿笑着说道:“难为父皇母后选到他了,儿臣听说平远侯长子姿容甚美心性纯孝,是个端方君子。”
皇后闻言笑道:“哦,果然有这么好?若真如此这门亲事就差不多能定下来了。”
庄灵笑道:“听驸马提起过,说起来这平远侯长子与咱们皇家还沾着一点子亲戚呢,儿臣听驸马说起过此人。他挺淡泊,于功名富贵都不看重,喜欢过闲云野鹤般生活,奈何因为是长子,不得不继承祖业。”
皇后微笑着点头道:“这般也好。”
太子妃想要多一些,略略犹豫片刻才说道:“母后,臣媳记得平远侯府陈州,离京城可不近呢。七皇妹……”
皇后点点头道:“正是陈州才好。”
太子妃便什么都不说了,显然顺宁公主这几年来一直处处拘着性子陪小心并没有什么用处,她帝后心中还是不够份量,要不然大可以指一个京城中亲贵子弟做七驸马,又何必远嫁到陈州去呢,这一去陈州等闲可就不能回京城。
无忧是媳妇儿,她对京城人和事还略略知道一些,可对于京城以外事情便两眼一摸黑了,何况顺宁公主曾经想做她弟媳妇,现这念头是不是彻底打消了还很难说,所以无忧对于顺宁公主婚事是不会开口说任何话。
皇后当然也不会问无忧有关顺宁公主婚事之事,她只笑着问道:“无忧,煜儿伤可彻底好了?”
无忧忙笑着回道:“回母后,五哥伤全都好了,昨儿还要去演武场练功呢,好不容易才被劝了回来。”
皇后吓了一跳,不免嗔道:“这混小子,连伤筋动骨一百天老话都不记得了,无忧,你可得好好管着他,别一错眼瞧不见就让他跑到演武场去了。”
无忧脸儿微红轻轻点了点头,庄煜身体如何她再清楚不过,早几日便已经没事了,夜里可把她折腾不轻,要不是今儿要进宫,无忧怕精神不济太过丢脸,死活不许庄煜碰自己,结果还是庄煜歪缠着许下一堆承诺,庄煜这才闷闷抱着无忧纯睡觉。从庄煜那过人体力上来看,庄煜伤确是已经全好了。
自皇后以后,庄灵和太子妃她们三人全都是从媳妇过来,婚之时也都蜜里调油甜腻不行,是以无忧这么羞涩一笑,那三个便都明白了。皇后自持身份硬是没有说笑什么,可大公主却与太子妃对了个眼色,然后看着无忧促狭笑了起来。无忧心中本来就有事,哪里禁住庄灵和太子妃用那样眼神看过来,不由差面红耳赤,只低着头看着懿坤宫那铺满金砖地面,恨不能光洁如镜地面上找出条地缝儿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