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 / 2)

“仙儿,你……”吴国公想说些什么,只是不等他说完,唐瑶仙仿佛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猛的冲入他的怀中,死死的抱紧吴国公,唐瑶仙放声大哭,边哭边叫道:“你好狠心……”

吴国公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唐瑶仙给哭碎了,他双手环住唐瑶仙的身子,发觉唐瑶仙竟然如此的消瘦,触手之处都有些硌人了。吴国公心中怜惜之意大起,双手轻轻捧起唐瑶仙已经哭的泛红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小丫鬟翠翠已经识相的退了下去,并从外面将门关了起来,只坐在廊下的石阶上守着听吩咐。她听到房中先是一阵哭声伴着一些细语,然后哭声没了,又传些很奇怪的动静,接着唐姨娘便压抑的叫了起来。翠翠的脸没由来的红了起来,她仿佛记得小时候半夜常被爹娘弄出来的动静吵醒,那动静和国公爷与唐姨娘弄出来的一模一样。

吴国公一去后罩房,便立刻有下人去向吴国公夫人林氏回禀,林氏愣住了,她不知道那李嬷嬷到底与吴国公说了些什么,怎么竟让他又想起了那个姓唐的小贱人。给心腹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立刻去了后院。过了莫约一刻钟她才又紫涨着面皮回到林氏的房中。

林氏立刻屏退其他下人,沉声问道:“国公爷在做什么?”

那嬷嬷臊着脸低头说道:“回夫人,唐姨娘正使独狐媚子手段媚惑国公爷,那动静……老奴实实的说不出口。”

吴国公夫人气的脸色发青,身子不停的打颤,她真万万想不到吴国公在冷落唐瑶仙两年多之后竟然又重新对她有了兴趣,这青天白日的就在房中行那苟且之事,这不是白昼宣淫又是什么!

“夫人,夫人您一定要稳住啊,您千万不能乱了阵脚,就算是国公爷去了后罩房,她也越不过您的次序,这里可是京城,不是蜀中那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那嬷嬷一见林氏气的快昏过去了,忙急急的劝慰起来。

林氏深深吸了口气,强自镇静的说道:“本夫人知道,你先退下吧。不必叫任何人进来,本夫人要静一静。”等嬷嬷退下之后,林氏才死死咬住帕子无声的哭了起来。这一次,她竟比当年吴国公娶唐瑶仙时更伤心。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林氏觉得自己的眼泪仿佛已经哭干了,这才起身就着盆中的残水的乱净了面,又用帕子蘸了冰盆中冰块化尽后的冰水敷了敷双眼,好让双眼看上去不会太过红肿。然后林氏才叫人进来服侍。

丫鬟们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小心翼翼的服侍林氏梳妆,林氏一反素日在府中穿着简单的风格,命丫鬟给自己梳了繁复的海棠花髻,簪上太后赏的赤金红宝石头面,换上一袭大红金罗纱夏裳,薄如蝉翼却并不透明的金罗纱上用拈了金线的五彩丝线绣满了大朵的牡丹花。仿佛只有这样的浓烈正式的大红装扮才能让林氏确认自己的正室地位。

后罩房中数度**过后的吴国公紧紧搂着唐瑶仙,唐瑶仙如一朵花儿在吴国公身下绽放,这让吴国公得到了极度的快感,当初在蜀中之时那快活似神仙的感觉一下子全都涌入吴国公的记忆之中。

唐瑶仙此时脸上已经再没了一丝苍白之色,甚至于她整个身体都泛起了极为媚惑的娇红,让吴国公深深的沉迷。唐瑶仙偎在吴国公的怀中,右手轻轻的放在吴国公的心口之处,一点针尖大小的红点儿从唐瑶仙的掌心钻出,直直钻入吴国公的心口,唐瑶仙微垂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她苦等了两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不知道自己又中招的吴国公一手搂着唐瑶仙,一手在她身上轻轻滑动着,双眼微微闭起来,显然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仙儿,都是我不好,这两年让你受苦了。”吴国公缓缓说道。

唐瑶仙低低嗯了一声,小声说道:“只要您还惦着仙儿,仙儿就不苦。”

这句话让吴国公很是受用,他喉头震动笑了几声,然后问道:“对了,仙儿你当初到京城来的时候是和唐家小姐一起来的,如今可知道她在何处?”

唐瑶仙身子一紧,立刻坐起来看着吴国公,满面怒意的问道:“怎么你还想要她给你做小?”

吴国公却没有一丁点儿生气的意思,只在唐瑶仙身上捏了一把,调笑道:“爷有你就够了。唐月如早有心上人,爷又不是不知道。爷不过是想成全她罢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寂灭

吴国公一想到方才在后罩房中所看到的一切,不由怒火中烧,立刻直闯林氏居住的正房,也不管房中有没有下人,便直接冷着脸喝道:“我道你是个好的才将府中所有事情都交给你,想不到你好妒成性,竟然如此刻薄仙儿,可怜她花骨朵儿一样的人儿被你搓磨成了什么样子!林氏,你真让本国公太失望了!你现在立刻打发人去将清漪轩收拾出来,一应用具都要最好的,回头仙儿就搬进去住!”

早在吴国公一闯进正房之时林氏的心腹嬷嬷便已经带着房中所有的丫鬟嬷嬷麻溜的退了出去。是以吴国公这番足以让林氏羞愤至死的话并没有第三个人听到。可尽管如此,林氏还是被吴国公气的头目森然,她只觉得眼前发黑,整个身子颤抖的如都筛糠一般,可那清漪轩她就最安排了大用处,说什么也不能让那唐瑶仙占去,林氏得强撑着与吴国公分说清楚,若非如此,林氏必定已经晕倒了。

“国公爷,除了这里与清漪轩,你那心肝宝贝住到哪里我都不会过问,国公爷必定忘记了,清漪轩已经定下做焰儿的新房,房子的尺寸都已经量好送到靖海侯府了,难道国公爷要让你嫡长子给你的小妾腾地方,活活打你的亲家兼舅兄的脸么?”林氏咬着牙一字一字的挤出这一段话,便再也撑不住了,身子一软瘫坐在罗汉榻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吴国公被林氏说的一愣,他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前几日的确是已经将清漪轩给了大儿子庄焰做新房。因为婚期紧,所以便赶紧量了尺寸送到靖海侯府,靖海侯府那边怕是已经请了工匠动手做家具了。清漪轩是吴国公府中仅次于正房乐安堂的一所院子,原本就应该安排给庄焰娶亲用。吴国公脸上顿时有些下不了台的尴尬神色。在后罩房他可是已经把话说出去了,如今又不能用清漪院,这面子跌到地上可是不好捡起来的。

见吴国公脸上现出些尴尬之色,林氏心中突然有种痛快的感觉,清漪轩说什么都不可能腾给唐瑶仙的,后宅中除了这两所院子便没有什么象样的体面住所,二门以外倒还有两个不错的院子空着,可唐瑶仙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断断没有住到前头去丢人现眼的道理。

“这……府里还有那一处好的空院子?”吴国公黑沉着脸问了起来。因为吴国公府的府第面积并不很大,所以吴国公基本上不在后院里走动,从前进后院便直接到乐安堂,所以后院还有什么院落他还真的不清楚。

林氏忽然冷笑道:“可惜啊!”

吴国公冷道:“可惜什么?”

“想当初这里是按郡王府的规制建造的,这后宅里少说也有七八个院子,怎奈郡王无端端被降为国公,这府第被砍去一大半,如今后宅只有三个院子,安乐堂清漪轩与荣华堂,其他都是些小阁子小轩室厢房罩房倒座,莫非国公爷想把荣华堂腾出来?”林氏讥诮的问道。

那荣华堂的用处林氏心里自是清楚的,那是吴国公为了自己的一点子念想特特命林氏收拾出来,留着以后万一有可能的话,可以供养太后的地方。荣华堂收拾的极其富丽华贵,处处都迎合着太后的喜好。

吴国公的脸色差的都已经不用能铁青来形容了,他愤怒的大吼道:“你放肆!”

林氏现在可一点儿都不怕吴国公,直接瞪着他吼了回去:“我不过是按国公爷的意思往下推测的,若没有国公爷方才的话,我岂会被逼着想出这个办法!”

吴国公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怒道:“明日就叫人进府改造房子,务必收拾出一处与清漪轩不相上下的住处给仙儿,你若是办不到,就滚给靖海侯府!”

林氏身子猛的一颤,她腾的跳了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吴国公,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的挤了出来,“吴国公,你是要休妻么?好,你速速写休书来,若我林枫有一丝不舍得,我林枫便白活了这一世!”

吴国公气的扬起手来,林氏却身子一挺扬起脸喝道:“你打!”

吴国公气的眼睛都红了,劈手便向林氏的脸扇了过去,林氏只将眼睛猛的一闭,心中暗道:“庄铖,你这一耳光若敢扇下来,我必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林氏正闭目等着吴国公这一巴掌扇下来,可身体却突然被一股极大的外力猛的推开,然后上房中便响起了一记极为清脆的响声。

林氏的猛的睁开眼睛,只见儿子庄焰左脸通红一片,而吴国公正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那只刚刚打了庄焰一记耳光的手明显颤抖了起来。

“焰儿……”林氏扑到儿子的身边,抬手轻轻抚摸儿子被打红肿的脸,心疼的哭了起来。吴国公也颤声喝道:“焰儿,你闯进来做什么!”

庄焰先对林氏勉强笑了一下,低低道:“娘,爹爹打儿子是天经地义之事,儿子不疼,您别伤心。”然后又对吴国公说道:“爹,儿子知道您心里不痛快,您别憋着,有火就朝儿子发。娘全心全意为着您,您可别寒了娘的心。”

自进京之后,因国公府的宅子小了,所以吴国公与庄焰之前反比从前在蜀中之时相处的时间更多些,且又没有了最能争宠的庄炯从中做梗,所以他们的父子之情比从前浓厚了许多。吴国公也更加看重和倚仗庄焰这个大儿子。所以刚才林氏一提清漪轩给了庄焰做新房,吴国公便不再坚持把清漪轩给唐瑶仙。

“焰儿,你这孩子……唉……”吴国公府竟然再没说什么,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庄焰不顾脸上那火辣辣的痛感,赶紧对林氏笑道:“娘,爹一时气迷了心才会这样的,您别生爹的气。儿子真的不疼,爹其实没用什么劲儿。”

林氏听了儿子的话,只哭的泪如雨下,她紧紧抓着儿子的手,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时门外传来林氏的心腹何嬷嬷的声音:“夫人,国公爷命奴婢进来服侍。”

林氏赶紧用帕子拭了眼泪,庄焰向门口说了一句:“何嬷嬷进来吧。”

少倾何嬷嬷推开门,一个人走了进来,她的手中拿着一只三寸高的甜白瓷小瓶,小瓶上贴着杏黄色的笺子,一看便知道这是进上的东西。

何嬷嬷看到世子脸上红肿了好大一片,不由心疼的直皱眉头,她这才明白为何国公爷会突然命人去取了这上用的去瘀败毒散送过来,还特特交代命她拿着进房服侍。

何嬷嬷暗叹一回,上前回话道:“回夫人,世子爷,国公爷命老奴服侍世子爷上药,这药是国公爷刚刚命人专门送过来的。”

林氏冷哼一声,却还是伸手接过小瓶子,命何嬷嬷取过玉碗将那去瘀败毒散倒出些放在碗中,用几滴清水调匀后仔细的敷在庄焰的脸上。

这上用去瘀败毒散效果的确显著,才刚敷上没有多一会儿,庄焰便觉得一股清凉透肤而入,刚才的火辣之感立刻一扫而光,感觉舒服多了。

何嬷嬷知道这母子二人必有私房话要说,便识相的退了下去。从外头将门关好,甚至还将站在院中有些无所适从的下人们都打发了,只自己一个人在廊下守着,免得让人将林氏与庄焰母子的对话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