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她作为武林盟主, 此刻正站在桃渊荀的身边, 而她身边护着她的,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宠妹狂魔---卫清, 多日不见,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微妙了许多。

于是, 裴砚殊冲着桃七七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好久不见,小七。”

到了这里,如果还有人看不明白的话,那恐怕就只能是傻的了,裴砚殊是混入曲庄的奸细,这点毫无疑问。像是说好了一样,曲庄那边的人齐刷刷的后退一步,跟裴砚殊保持距离。

唯有曲子倾,一直站在裴砚殊身边,不动如山。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曲陌棱突然眼睛死死地盯着裴砚殊,眼冒怒火,他已经不想和这群人这样子站下去了,这个死局的开口,可以是裴砚殊。

于是,曲陌棱伸出左手,手掌化作利爪像着裴砚殊抓去,今天竟然来了这么多人,不止是前武盟桃渊荀,其他三大山庄的那几个老头竟然也过来了,更有甚者,江湖各大隐居高手,这是准备将他曲庄围个透彻,让他插翅难飞啊!

“裴姐姐,小心。”桃七七惊呼出声。

裴砚殊闪身躲开,才后退了几步,就见到曲子倾更快一步的挡在了她的身前,代替她,受了那一掌,透着衣服间的缝隙,她分明看到了,那一滴一滴缓慢滴落下来的,鲜红色的液体。

一瞬间,裴砚殊瞳孔紧缩,眼神里满是恐惧,心在那一刹那,也跟着颤了颤。

“曲子倾,你在做什么?”裴砚殊大喊出口,只想快点,再快点,把那杂乱的东西从自己的心里清出去。

“我......你就当我是在替那个人受罪好了。”曲子倾歪过脑袋,冲着裴砚殊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个淡得几乎看不到颜色的笑容。

“你是不是傻?”这是他昨天对自己说的话,现在,她还给他。裴砚殊感觉有眼泪从眼眶里渗出来,她没有伸手去抹,反而走前两步,抱住了曲子倾。

“我不傻,你才傻呢。”曲子倾伸手抹去裴砚殊眼角的水珠,他这一爪伤在心口,但是曲陌棱在临近的时候收了力,也就是说,虽然流血了,却伤得不重。

说着,裴砚殊弯下腰,抱起了曲子倾,她是练武之人,曲子倾的这点体重对她来说还不算什么。

反倒是曲子倾,闹了个大红脸,一直想要挣扎着跳出来,裴砚殊哪里会让他如愿,便用手死死的抠住他的腰,曲子倾这才作罢。

就这么,她抱着他,再不理会现场众人,径直离开了,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这里的事情与她再无相干了。

回到清心苑,裴砚殊才把曲子倾放下,撑在床上,伸手就去扒曲子倾的衣服:“我看看,伤得严重不?”

却被曲子倾伸手按住了:“不严重,不用看。”

“不行,你这样说我反倒更担心了,松手,我看看。”裴砚殊也是个执拗的人,当即就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去继续扒曲子倾的衣服,他今日穿的白色镶金边长袍,胸口的血迹看起来格外明显。

但事实证明,真的伤得不是很严重,裴砚殊当即掏出那瓶早晨曲子倾给她上药时用的金疮药,对着那个伤口便是一股脑的撒下去,边撒还边嘟囔:“不严重你还表现成那副模样,欠打啊!”害她白担心一场了。

曲子倾摇了摇头,笑得一脸无奈,他知道,女人最是不可理喻的。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跟她辩。

“你好好躺着,我先出去会儿。”裴砚殊突然恶狠狠的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脸上红了一大片。

她一直走到水井边,朝着脸上拍了好几下水才慢慢的冷静下来。

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是卫清,裴砚殊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曲庄主自杀了。”卫清冷冷的声音传来,其实更多时候,他的性格是像桃渊荀一样温和的,只有面对裴砚殊的时候才会变成这幅冷冰冰的模样。

“啊?”裴砚殊有些呆愣,脸上慢慢的浮起了惊讶。

“在你们走后不久,曲庄主就直接用自杀的方式了结自己了,他不肯说出魔教的阴谋,只在死前要求盟主答应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裴砚殊追问。

“曲子倾跟这件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可以把曲庄收为己用,但是不能伤害曲子倾。”

听到这里,裴砚殊沉默了,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原来,曲陌棱不过也就是个普通的父亲,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堕落入魔教,但至少,他从来没有做过伤害曲子倾的事情。

“七七很担心你,我们明天就要返程了,你是否随行?”

“我......”若说从前,裴砚殊一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可是如今,她竟然开始有些犹豫了。在犹豫什么?为了屋里那个人吗?她喜欢那个人吗?那那个人呢?喜欢她吗?

“也罢,你若要跟我们一起走,明日辰时,跃龙客栈。”卫清说完也不给裴砚殊说话的机会了,转身就走。

留下裴砚殊,对着那一地的水渍,默然半晌,才抬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明天是新的开始,喜欢请收藏,蟹蟹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呼----

站在紧闭的房门外,裴砚殊努力的呼气, 吸气, 再呼气,再吸气。可是无论她做多久的心理建设, 那紧张也依旧萦绕在心头间,挥之不去。她甚至腿有些发软, 迟迟不敢往前迈上一步。

她该怎么跟曲子倾说呢?她要离开了。

这件事情裴砚殊想了很久, 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初心---离开,去寻找南族。

“阿一, 你在门外站那么久作甚?”门内的曲子倾开口了,声音中慵懒也带了些随意。

“少爷......”被他这么一说裴砚殊才走进了房门, 步伐缓慢又小心翼翼:“阿一此行是来辞行的。”把这句话话在心里斟酌了二三,裴砚殊咬咬牙还是说了出口。

“哦?”曲子倾挑眉, 声音准确不带一点惊讶, 仿佛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