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住她腰间的手臂忽然有一瞬的僵硬,随即苏凌风仰头她,而她低头看他,抬手拨弄他额前的碎发,又重复了一遍,“头发都遮到眼睛了,还是去剪了吧。”
苏凌风眼眶一热,把头埋在她小腹处,片刻后才闷声应答,“好,我明天就去剪。”
似曾相识的对话,两人都有些恍惚怀念,苏凌风记忆里是他和她刚见面的时候,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生病发烧还赤脚闯进他的房间,抱着他睡了一夜。
后来就是他出国一年多,圣诞节赶回去,他刻意留的头发和初见时一样快要遮到眼睛,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再听她说一次让他去理发。
可是那一次她只是看了看,什么也没说。
转眼已是多年过去,原来她都记得。
言心暖坐得腿麻,想舒展一下又是被他压着的,只好拍他的肩,“你好好躺回去,我腿麻了。”
如梦初醒的苏凌风像个听话的孩子,磨蹭着又躺了回去,大手却还是拉着她不肯松开。
言心暖拿他无法,也只好蹬了拖鞋,在他身旁躺好,先给他掖好被子,她才拉过另一半盖在自己身上。
有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静悄悄的。
“阿暖……”
“嗯。”
“刚刚那个男的是谁?”
还以为他会一直装聋作哑下去,没想到还是忍不住问了,言心暖偏过头看他一眼,“他叫魏逍,是我一个朋友,你对他有兴趣?”
她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苏凌风却笑不出来,刚刚的画面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没听清那个叫魏逍的男人和她说了些什么,但只要对方是男人,他就没法装作不在意。
言易也不曾透露过有魏逍这么个人存在。
这两年来,言心暖不曾回去,苏凌风也不能出国来看她,他们之间甚至联系都断了,出国前她很认真地提出分手,他是真的害怕。
他们之间有太多次离别,而每一次都让彼此的关系有了变化,稍微拉近又变得疏远。
苏凌风没有信心能牢牢占据她的心,当为每一次的靠近窃喜时,她又将他远远推开,他受够了这样的若即若离,可他不敢逼她。
徐徐图之,他是这么想的。
不知不觉又凑到她跟前去,苏先生就像烧糊涂似的,对着她傻笑,“阿暖,我觉得我们可以结婚了。”
“还早。”言心暖挪开一些,和他拉开距离。
苏先生眼中划过黯然,一闪即逝,他不会轻易放弃,“我已经准备好了,确切说已经准备很多年了,阿暖,我们结婚吧。”
他懂她,也知她什么时候最心软,最容易感动。
但这次他却猜错了,事实和他的完全不一样,言心暖没有喜极而泣,甚至连喜悦都没有,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