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朗声笑道:“起来吧,瞧把你吓得,二小姐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既已是濬王的人本皇子怎能夺人所好,你还是继续留在濬王身边好好伺候吧!”
说着又看向景绣,接着道:“二小姐刚才也说了她没什么容不容得下你的,她是相府小姐,知书达理怎么会在这濬王府中指手画脚呢,说个玩笑竟让你气成这样。”
雪儿这才战战兢兢地起了身,不过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景绣迎上宇文烈的视线,心里升起一丝佩服,也暗暗提醒自己对方不可小觑。不仅能忍,反应很快应变能力也很强。他这话是在暗讽她多管闲事啊!
她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他,她现在还不是司马濬的谁,的确没有资格对濬王府的事指手画脚。
见她无话可说,宇文烈为扳回一局暗暗得意,刚才所受的屈辱和心中的气愤顿时一扫而光。
这时司马濬淡淡开口道:“绣儿是我未来的王妃,自然是有资格处理我濬王府的一切人和事的,她不喜欢的人和物她都有处置的权利!”
宇文烈心里想着未来王妃,还不一定呢!这么想着,也就没有开口说什么,论口舌功夫,他一张嘴怎么也抵不过他们,说多了,说不定这个景绣又说什么故事来羞辱他。为了个雪儿,不值得他多费口舌。
司马峻嵘听了这话反而脸色起了一丝变化,未来濬王妃……低下头喝了口茶,掩饰住眼中涌出的复杂神色。
几人无声地坐了会儿,司马峻嵘和宇文烈就不约而同地起身告辞离开了。
没一会儿宫里来人送了两张帖子过来,景绣打开一看,是后日贤妃生辰宴的邀请帖。
转眼就到了这一日,景绣和司马濬并肩来到府门口,她忽然顿住了脚。
司马濬疑惑道:“怎么了?”
景绣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开口道:“我想带上桑姨和雪儿一同进宫!”
司马濬诧异地看着她,沉思了半晌,点头道:“也好!”说着就吩咐门口的侍卫去叫雪儿和扶桑,又让蒋迁去再备一辆马车。
很快,雪儿和扶桑就一前一后地到了。都是一脸的茫然。
“王爷,不知您叫雪儿来有何吩咐?”雪儿柔声问道。
景绣答道:“我让青霜办事去了,今日就劳烦你和桑姨陪我进宫一趟吧!”
她话音刚落,就注意到雪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扶桑的身子也微微晃了一下。
注视着她们,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们不愿意?”
雪儿忙道:“不是不愿意,只是雪儿身份卑微,从没见过大场面,宫里禁卫森严规矩多,雪儿怕出错,给二小姐和王爷惹来麻烦。”
景绣又看向扶桑,自从司马濬从瑞安口中知道真相回来在书房中质问过她后,她听说她很少出门了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吃斋念佛了。看这样子,消瘦了一大圈,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这些日子想必内心很是煎熬吧?!
“我也是一样,以前老王妃在的时候还能偶尔陪她进趟宫出席一些大场合,但是这几年已经几乎足不出府了,这要是咱们东旗的宫里我还能陪你去,规矩也都还记得,人也认识的不少。可这西临皇宫,桑姨真是不太敢去,绣儿还是再找别人吧!”扶桑为难地开口道。
景绣失笑道:“这皇宫里又没有豺狼虎豹,瞧把你们吓得。你们若是不敢去,青霜又不在,我能找谁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定了,出了错由我和王爷替你们担着呢!”见她们还想推脱,景绣不容分说地打断她们。说完就牵着司马濬上了前面那辆马车。
雪儿面色不由自主的凝重起来,忽然狐疑地回头看向扶桑。
扶桑虽然最近不怎么出来了,但也知道雪儿如何来到府上的事。此刻也正打量着她,不妨和她的视线撞上了,颔首点了下头,就越过她走向马车。
既然躲不过去就只好直面相对了,该来的总会来。
雪儿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个扶桑和自己不愿进宫的理由可能是一样的。犹豫了一下,也只好抬脚往马车走去。
蒋迁看到她们二人都上了马车才出发,后面的车夫自然紧紧地跟在后面。
景绣趴在马车边上的小窗子上往后面看了一眼,扭过头来,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个雪儿多大了?”
司马濬诧异地扬眉,问道:“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第172章:落水
景绣摇头,挥开脑中忽然冒出的奇怪念头,“没什么。”
马车没驶几步呢,忽然感觉到车上一沉,好像忽然有个重物落到车上一样。
还没来得及问出了何事,车帘就被从外面掀起,南宫珏沐着秋阳的光辉探进头来。咧嘴笑道:“不介意一起吧?”
说着已经直接探进身子在景绣对面坐了下去。
景绣看他脸上的伤已经淡了不少,放了心,想到淑妃,心里又有些淡淡的惆怅晕开来。一时间,也找不到话跟他说。
司马濬凉凉地看了南宫珏一眼,对着外面吩咐道:“出发!”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没被赶下去,南宫珏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目光在马车内转了一圈,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们也没带贺礼?”
景绣经他这一提醒才意识到他们这是去参加人家的生辰宴的,于情于理都该带贺礼的。她竟然一直都没往这上面想。
看向司马濬,难不成他也忘了?即使他忘了,红叔他们也不会忘的吧?!
司马濬看着她水亮亮的眸子,面无表情地轻轻摇了摇头,他参加任何宴会都不送贺礼的,因为王府不办宴会,送了出去收不回来。
景绣想不送就不送吧,贤妃可是她的仇人,她今天能和和气气地去已经是她宽宏大量,能忍常人不能忍了。
看向南宫珏,笑道:“听说今日是你家的家宴,我们俩是第一次参加,又是外人,不带贺礼虽说不够礼貌但估计也没人会说什么。你就不同了,身为晚辈,两手空空的前去,有点说不过去吧?”
“我比不得濬王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又没有人情往来,只进不出。五皇子府没有多少家底,平时都是只出不进的,这既然是家宴就没有那么多讲究和客气了,贤母妃一向慈爱宽厚我就是不带贺礼,她也不会介意的。”南宫珏一边酸溜溜地说着,一边眼含嫉妒的看向司马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