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快步走上前来,“永春宫的人说刚才有刺客闯进柔妃娘娘的寝殿杀了她的两名贴身宫女。”
崇明帝眉头一拧,语气担忧地问道:“六皇子可有事?”
“皇上放心,六殿下平安无事。”
崇明帝松了口气,摆摆手让他出去。
他看向皇后,语气疲惫地说道:“时间不早了,宫门已经关了,绣儿就在皇后宫中歇着吧!”
皇后道:“皇上放心,皇上还没用晚膳,臣妾……”
崇明帝摆摆手,“皇后不必担心朕,朕还有些事和璃儿说,你们先回去吃点东西歇息吧。”
皇后无法,只好拉了景绣出来。秋郦带着宫人跟在她们后面。
周围一片寂静,寒风刺骨,烛火摇曳,景绣忍不住双臂环胸两只手搓着胳膊取暖。
皇后见状忙回头看了秋郦一眼,秋郦吩咐宫女回去取披风。
太监抬来软轿,足够坐下两个人,秋郦先扶了皇后坐上去,然后来扶景绣。
景绣却笑着摇摇头,迎向皇后看过来的视线,行了一礼,说道:“时间不早了,皇后娘娘早点回去歇息吧,我也回去了。”
皇后唤住她,“如今宫门已关,你如何回去?”
这孩子是想回去见濬王吧,只是这么晚了又是多事之秋,她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如何向皇上交代?
景绣重新转过身子,从怀中掏出一个腰牌,举在手上,笑吟吟地问道:“亮出这个应该就没问题了吧?”皇后的腰牌,自由出入皇宫总没有问题吧。
皇后一愣,还待再说什么景绣已经转身扬长而去了。
“娘娘,这……”秋郦等着她的示下,不知道要不要追上去拦下郡主。
皇后道:“你快过去通知皇上。”她既然执意回去,恐怕不会轻易回头。
崇明帝听了秋郦的禀报,无奈地叹息一声,叫来殷全,“多派些人手,务必将她安全的送到濬王府。”
殷全忙出去了。
秋郦也福身一礼跟着出去。
南宫璃将崇明帝的神情反应看在眼里,这大半天的功夫他亲眼见识了父皇是如何宠溺景绣的,看来外面的传言一点儿都不假。只是,这其中原因真的像父皇所说是因为他亏欠景绣吗?
给她郡主之位,允她可以随意出入皇宫,面圣不必行跪拜之礼,甚至对她无意中坐上龙椅都不以为意……
他实在想不明白父皇到底欠了她什么?
崇明帝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在身后刻着龙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说道:“璃儿,今夜辛苦你带人守在永春宫了,你六弟没经历过大事,如今也处在悲痛之中,朕不太放心。”
南宫璃原以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之后,已经失去了父皇的信任,可能一直只能做个无所事事的闲散皇子。可没想到今日这么隐秘的事情父皇也没有支开自己,如今更是对自己委以重任。
心里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眉眼染上动容的神色,领命出去。
崇明帝揉了揉眉心,身心疲惫,但是一想到很快所有的事情都能真相大白,很快就能为良妃报仇,那股疲惫就仿佛减轻了很多。
景绣没走多远,殷全就带人追上来了。
既然有马车相送,她自然不会拒绝。然而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像是有什么感应一样,掀开马车的帘子探出头去。
不远处一辆马车静静而立,她看不清楚马车的样子,但是她认出那个向这边走来的黑色高大身影是青铜。
忙让人停下马车,动作敏捷地跳了下去。
对还没反应过来的殷全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濬王府有人来接我了。”
殷全为难道:“可是皇上吩咐了让奴才们一定要确保郡主安全回到濬王府才能离开。”
景绣也不好为难他们,看了青铜一眼,两人早已养成了默契,不需要她说什么,青铜就能猜到她的意思,轻轻地点了下头。
景绣有些生气,这个司马濬身子还没好就乱跑,这大晚上的万一再遇到一次刺客怎么办?而且他现在应该是昏迷的状态,他这么出来万一被人撞见被司马峻嵘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怎么对付他呢。
“这样吧,我坐濬王府的马车,你们跟在后面就行。”
殷全点头,但是又忍不住疑惑,既然如此就坐着宫里的马车让濬王府的马车跟在后面不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的换马车呢?
他没有说出来,景绣却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说道:“我坐濬王府马车习惯了。”算是解释吧。
说着就转身上了濬王府的马车,青铜也跳了上去,调转马头离开。
殷全听她这么一说也就了然的点点头,带头跟在濬王府的马车后面。
马车行的很缓慢,再加上车上铺着厚厚软软的毯子,景绣丝毫没有感觉到颠簸的不适感。
司马濬拉了她的手紧紧握住,入手的冰凉让他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整个人包在里面。
又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里,景绣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还是被烫到了,吐着舌头不敢再喝,只是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杯身取暖。
“你怎么来了?”看着司马濬,有些嗔怪地问道。
司马濬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见她眼波流转,想起了师娘早上的话,心里涌出无限柔情,说道:“来接我娘子回家。”
景绣脸上霞飞,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她不信宫里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
他正了正脸色,说道:“宫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看她一眼,顿了一下又道:“丞相大人也知道了。”
景绣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听到他后半句话时有些诧异,“他什么反应?”
“他去找了宇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