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绣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她打起自己产业的主意了,她还没回过神来,听她接着说道:“还有,必须同意让我住在濬王府内并且可以自由出入。除此之外,还要派人随时保证我的安全,毕竟对方是东旗太子,一旦让他发现我偷了他的解药来救王爷他一定会报复我的。”
景绣不由自主地对她产生了一丝欣赏,她头脑缜密口齿伶俐,反应也很快。虽然喜欢司马濬却并没有因为喜欢就冲昏了头脑,付出之前先想方设法的保证自己能得到回报,绝不做亏本买卖。
喜欢却不盲目,也没有丢失自我。真的让她忍不住刮目相看啊!
雪儿等着她的回答,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条件过分,毕竟她是在用生命冒险,一旦被发现,没有人保护自己的话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她不得不说这对她来说也是一次彻底得到自由的机会,依她对景绣的了解她不太可能同意司马濬娶自己,那么到时候自己拥有了她名下的产业,丰衣足食,又能居住在濬王府中有人保护性命无虞。万寿节一过,该走的人走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至于宫里那位还有景天岚……他们应该也不敢对她怎么样,自己现在在景绣身边,他们应该会害怕逼急了自己,自己将一切告诉景绣吧?
景绣蹙眉,恼怒地瞪着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你不要太过分了!”
雪儿回过神来,景绣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笑道:“怎么,在小姐的心里王爷的性命还比不上那些身外之财重要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凭什么得到司马濬那般温柔至极一心一意的对待?
“你——”景绣气息不平地瞪着她,“你太贪心了!”
雪儿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些比起王爷的性命完全不值一提。”
王爷是无价的不是吗?况且等景绣嫁进来,王爷名下的产业不就全都是她的吗?那可是足以和财力雄厚的东旗国国库相比拟的财富啊!
景绣犹豫着,神色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点头,语气有些孤注一掷的味道,“好,只要你能拿回解药救回王爷,我都答应你。”
雪儿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景绣又不笨,答应也在她预料之中。
她转身出去,司马濬睁开眼睛,琥珀色的双眸如玻璃球般精湛,眼角微微上挑,伸手揉了揉景绣的头含笑问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景绣也不躲开,任由他弄乱自己的头发,卖着关子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不是也有很多事情故意吊自己胃口瞒着自己吗,她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见她不说,司马濬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也不再问,反正迟早会知道,双手撑着床板坐起来,神色可怜兮兮地问道:“是不是她拿来解药我就可以不用天天躺着了?”
景绣回道:“这个要去问师娘。”师娘说的整治司马峻嵘的大招还没放呢,她很期待司马峻嵘看到司马濬生龙活虎站在他面前而惊吓的样子。
再说了,他好歹也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应该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司马濬叹了口气,外面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不论是皇宫还是他们府上都不安宁,自己一直事不关己地闷在府里,崇明帝万一对自己产生意见……
等会儿找师娘问问吧。
很快房门再次被敲响,雪儿拿了张纸进来,上面写着刚才她向景绣提出的条件,景绣扫了一眼就接过她手中的笔颤抖着手签了字画了押。
雪儿吹干纸上的墨汁,然后动作轻柔的叠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驿站。
朝阳正对镜梳妆,司马峻嵘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见她看过来,问道:“我要给母后去信,你有的话就交给我一并送回去吧。”
朝阳看着他手上未封口的信,眼神微闪,“最近并无什么大事,除了报平安外我也不知道写些什么,可否借大哥的信参考参考?”
司马峻嵘毫不在意地将手上的信放在桌子上,自己一抬衣角在凳子上坐了下去,原本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缓和了几分。虽然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失火让他恼火,但是一想到司马濬命不久矣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
朝阳从梳妆台前起身走过来,拿起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上面也不过寥寥数语,内容和自己所料不差,果然是向母后报喜说司马濬命不久矣的话。语气有些讨好的味道。
将信叠好重新放进信封,脸上的神情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仿佛真的只是参考一下而已。
想起昨夜里的火灾,眼中闪过一丝深意,问道:“皇兄如何看待昨晚的事?”
这么多房间独独他的房间失火,就连左右相连的房间都没有波及到,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冲着他来的。
火灾不算大好像并不想伤他性命,更像是一种警告。脑中浮现一张倾国倾城又淡定聪慧的容颜,会不会是她做的,想给司马濬报仇又不敢真的对司马峻嵘下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吓吓他?
司马峻嵘脸色一沉,脸上闪烁着不甘和愤怒,想到那两张消失不见的转让合同,心中已经有怀疑的对象,并且他几乎能确定无疑。
朝阳斜眼打量他的神色,试探地问道:“皇兄是不是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
“嗯。”司马峻嵘并没有隐瞒,轻轻点头,但也没有说出到底是谁,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告诉她。
“那师兄打算如何处置她?”
“我是西临的贵客,这驿站也是西临修建专门招待我们的,外面有他们西临的御林军把守,竟然还出了这种事情,可见西临并没有把我们的安危放在心上。本太子差点丢了性命,崇明帝不给本太子一个交代,本太子是不会罢休的!”
他说的愤愤不平又势在必行,看样子他是打算进宫质问崇明帝,将这件事交给他去处理了。
论理说这的确比他自己动手追查纵火真凶要明智的多,也省事的多。只是……要真的是景绣所为,崇明帝想包庇她司马峻嵘肯定是不让的,那么岂不是她一定会受到或轻或重的惩罚?
“葛大人已经着手调查了,肯定第一时间就禀告崇明帝知晓了,我听说最近西临宫内并不太平,皇兄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司马峻嵘听她说起葛天一,轻蔑地冷哼一声,“他言语之中多次包庇凶手,并不相信我说的话,指望他抓住凶手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万寿节没有几天了,我们一回去这事只会不了了之。”
所以他必须亲自进宫一趟,直接给崇明帝施压,他就不信崇明帝能明目张胆的包庇景绣!
他起身拿起桌上的信,准备离开,朝阳忙说道,“师兄替我向母后报声平安就好。”
司马峻嵘鼻音嗯了一声就大步离开了。
丫鬟进来,看到朝阳若有所思地坐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太子殿下是不是来问你关于解药的事啊?”
朝阳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眼中带着浓浓的不满之意。丫鬟脖子一缩,不敢再出声。
然后想了想,太子殿下手上好像拿着信,应该是东旗来信了吧,再一想太子虽然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似乎还算平静,她在外面也没听到他们谈话的动静。太子如果是为了解药一事来的,肯定会大发雷霆的,不会这么平静。
这么想着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太子殿下还没有发现公主偷拿解药给濬王的事。不过依旧不安,还是担心东窗事发。